蓝珏书把脸埋在苏碧落颈窝里呵气逗弄他,眉宇间的哀恸丝毫不减:“或许吧……”说着,却是开始唇舌并用,主动挑起了热念。
苏碧落故也抛开杂念,十分配合地开始了这几天来不知多少次的白日宣淫。
再过了几日,风暖女王的马车也十分低调地来到了符离城外不远处的官道。在苏碧落的布置下,防护早已做得密不透风,甚至连女王的马车也是两国暗阁工匠合力重新打造的。外表丝毫不起眼,内里却层层机关。
符离城外的落霞山下,是入城必经之途。虽然已被开辟成官道,但奈何山峰连绵,即便是官道也不甚宽敞,还被山群合围包抄,除了窄窄一条官道,两面俱都是山峦险峻。苏碧落虽知若有人要下手,此处算是最易得手的地方,但也不好大张旗鼓。何况山群宽广,就是多少人来,也铺不完,更别提山势凹凸不平,有多少视觉死角掩藏此间。只能让手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歹这里如今被华胥间接掌控,也算是半个主场了,何惧歹人。
苏碧落早早就携了蓝珏书来迎接女王梁珩。下属们看惯了他两人在园子里的缠绵,此刻蓝珏书很收敛的骑马落后苏碧落了半个马头,混在一众侍卫里,旁人也就本着老大的私事绝不插嘴的原则对两人时不时的眼神相交眼观鼻鼻观心地视而不见。
直到日头已高高挂在天上,远方才扬起一阵尘土。
女王的车驾到了。
即便是低调到精装简行,女王的行仪还是能称上壮观的。两列侍从拱卫在女王的车驾前后,全神贯注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出一丝差错。
马车并不大,保持着匀速前进,拉车的马神骏非常,看起来倒是比暗棕的马车还要显眼些。
侍卫长看到苏碧落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不过很快就谨守本分地收回了目光,一手窝了剑柄,另一手扬起:“停。前方何人?”
苏碧落打马几步,撑起手中早备好的令牌:“奉吾王之命,特来为女王殿下引路。”
侍卫长与苏碧落核对了密令口号,也验证了令牌真伪,轻舒了口气,和缓声音道:“贵国王上早已修书来朝,言明此次兹事体大,特遣了御史令苏大人为吾王接驾。真是有劳苏大人。大人稍等,容在下先行禀报吾王。”
待苏碧落点点头后,便驱马行到马车前,隔着帘子小声道:“王上,华胥的使者已在外头候着了。没想到华胥的御史大人居然是当年那位……”
只听里头传来一声“唔”便再没有了声音,侍卫长不由惴惴。侍卫长也算是女王身边的老人,三年前苏碧落化名苏妄行助当时还是长公主的女王成功争夺王位,他也功劳不小。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女王顺利登了基,苏碧落又功成身退,他也成了风暖的新贵,侍卫长一职顺顺当当做到了如今。此刻他又看到了至今令他记忆深刻的苏碧落,想到当年女王也对他颇为欣赏,甚至……就多嘴了一句。没想到女王无甚反应,令他不免心中打鼓,有些后悔一时口快。
本就伴君如伴虎,何况女人一向心思有如海底针般难捞,女王的心思,以后还是莫擅自揣测的安全。
半响之后,帘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粉嫩的手,撩开了帘子。帘子后露出一张静美的脸,约莫双十年华,清润的声音道:“落轿。”
女子轻身一跃,就下了马车。随后有侍从官也小跑着过来伏下,马车里又露出一张女子的脸,也不过双十年华,并不十分漂亮,却有十二分的雍容大方。
苏碧落舒目眺去,一眼就认出来,当年的长公主殿下,如今也已长成到足够震慑全朝的程度了。
女王梁珩轻轻搭了侍女的手,踩在侍从官的背上,下了马车。姿态娴雅,行止间竟是丝毫挑不出错漏,就连每步的迈幅,都像经过了精确的测量,多一分嫌粗鲁,少一分则扭捏。
侍卫群让出了一条道,苏碧落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蓝珏书手里,小声说了一句:“黑靥交给别人区区不放心,你可得给区区看好了啊。”
蓝珏书也翻身下了马,帮他理了衣装发饰,妥当之后,抿唇瞪他一去迎接女王,如此墨迹,让人看笑话。”
苏碧落暧昧地眨了眨眼,才转身向女王车驾步去。
“三年不见,女王殿下风采愈发让区区不敢直视。”待得女王下了马车站定,苏碧落也恰好来到了马车近前,行了个使臣礼,苏碧落笑着开口。
“三年不见,妄行也只有这颠倒众生的脸和惯于甜言蜜语的口才依旧如初。”梁珩挥手让他免礼,妙目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