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还能状若无事的打着招呼,南宫年带人到了门前,看到门外有人领兵,也看到门内满是倒下的官兵,才知道已经迟了,这场血战早已发书。
勒马停下,神色数变,“我来晚了……我还是来晚了……”
他连声叫着来晚了,刘大人见是南宫家的人,赶忙上前,“南宫大人!南宫苍敖可是你们南宫家之人,他欺君犯上,违抗皇命,还杀了我这么多手下,你看该如何解决!”
找到兴师问罪的机会,刘大人怎么会放过,但他高估了南宫年对南宫苍敖的影响。
“苍敖,你……”南宫年的话未说完。
“难道要我束手就擒?是煌德先动手,我不过是自保而已。”南宫苍敖冷冷一笑,即便他束手就擒,煌德也不会放过他。
听见他打断南宫年的话,又直呼陛下的名讳,刘大人没想到他居然大胆狂妄到如此地步,“南宫苍敖——”他怒目而视。
“再过一刻,地上这些人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平淡冷漠的语声轻轻响起,在黑夜和寂静中有种难以忽略的诡秘和缓慢,似乎与眼下发生的事和他毫无关系。
一句话,将刘大人的怒气压了下来,不得不面对眼前的选择,“君湛然,我退兵,你救人,这可是说好的!”
听见君湛然的名字,南宫年一下望向椅上的男人,这便是鬼手无双?!
刘大人说了他才知道,眼前这些不见伤痕的尸体全是这君湛然所为,不禁悚然,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莫非鬼手之毒,果然如传言中那般厉害……而他又与南宫苍敖关系匪浅……
南宫年本是兴冲冲的过来打算阻止事态严重,却发现这局势已不是他所能控制,只得退到一边,一脸凝重。
“你退兵,我救人。”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君湛然再次重复,抬了抬手。
月色之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上沾着人血,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令人不得不看着它,看它如何令已死之人复活。
那些官兵确实已经死了,刘大人早已命人检查过,事实上,若是高手,死人活人绝不会搞错,脉搏气息全无,这些人确然已经死了,过了这么会儿时间,即便是装死,也会成为真死。
他怎能令死人复活?!
不光是刘大人,南宫年,所有在场的官兵和夜枭,就连南宫苍敖也有几分好奇,君湛然如何能做到令人死而复生,“要知道他们和你不同,他们的心可不偏,也非是外伤身亡,难道你的搜魂还能叫人还魂?”
在他身边低语,南宫苍敖不担心杀了朝廷的人,倒是有些担心,君湛然若是没有做到,那位刘大人定会恼怒,要再打起来,他们未必还有搜魂可用,到了那时,君湛然再无依仗,若是在混乱之中不能自保该如何是好?
“你不信我可以做到?”对他的疑问有所不悦,君湛然哼笑,南宫苍敖注视他片刻,一勾唇,他想起来,“是了,我不该忘记我面前的人是谁。”
鬼手无双怎会让人失望,他所看重之人从未失手,就连当初不也险些栽在他的鬼手之下?
站到君湛然的身侧,他问他,“可要我帮忙?”
当初他们也曾如此,一个个为人解毒,不过今日,有千余人……
“不必。”没想到君湛然摇了摇头,一扫脚下的尸体,举目望天,“谁都不必帮忙。”
随着话音,他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所有人的眼睛便都看向那只手,仿若并非血肉,而是金石铸就,月色朦胧,他的手在朦胧之下隐约泛着一层光,似金非金,似银非银。
手指慢慢动了动,一分一分的,半空薄雾恰好从天际缓缓移开,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仿佛撕开了屏障,蒙在云雾后的月色洒下,一地银辉,将空地上的尸体显露无疑。
空气中凝结起一股诡秘难言的气氛,这绝对不是什么鬼神之术,没有人能这么做,心里分明知道,却仍旧有人冒起一阵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