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局面对他有利,不趁此机会,还待何时,沐昭冉出言刺激,本想让南宫苍敖分心,没想到与他交手的男人一双锐利的鹰眸陡然调转回来,紧紧盯着他,眼底竟不见丝毫情绪。
他的眼中不见情绪,手上遮日刀却好似在瞬间聚起了所有的杀意,陡然爆出一阵刺目红芒,劈砍间如同带起铺天盖地的血光。
沐昭冉腾身而退,避其锋芒,惨叫声在他周遭响起,南宫苍敖竟撇开他不理,刀光犹如电光,眨眼之间,在他们周围的将士顷刻间便身首分离。
何谓腥风血雨,就是眼前。
血水如雨,伴着雨水洒下,地上多了一大片尸体和残肢,就连沐昭冉也不禁心下骇然,这才明白,刺激南宫苍敖对他并没有好处,何止没有好处,简直还是自寻死路。
南宫苍敖竟扔下他这个对手,专挑他手下之人来下杀手,遮日刀之名显耀天下,普通的将士如何是鹰帅的对手,还未来得及抵挡,便看到自己的头颅凌空而起,几步之遥的身后,尸体慢慢倒下。
如此狠辣的手段,谁敢抵挡?若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也就罢了,这却是发生在自己同伴的身上,一招,只需要一招,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如拆碎的一块肉,眨眼间散落在地上。
动刀的人神情不变,仿佛剁碎的只是一块肉,嘴角竟然还隐隐带着可怕的笑意,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他好像可以永远这么杀下去,不见怜悯,更不会手软。
面对这样的对手,谁还敢前进,谁还有胆量,眼见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只要是人,都没有胆子迎战眼前这个狂魔。
这就是南宫苍敖的用意,他是有意如此,造成威慑!在惨叫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沐昭冉咬牙切齿的大骂,“南宫苍敖!有胆冲我来!”
“早晚会轮到你。今日崖下之人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血洗夏南关,你和你手下这些人,谁都难逃一死!”
红光乍现,遮日刀卷起“夜枭听令!过夏南关,挡路者,杀——”
雨水已成血水。
随着红光闪耀的遮日刀,血雨从天而降,亲眼见到他下这么重的手,还未离开夏南关的夜枭们,还有雾楼的肖虎等人,无不心下悚然,闻声才回过神来。
“可是楼主……”肖虎着急的往崖边接近,楼主还在崖下,叫他们怎么走?
“听他的,过夏南关!”君湛然的话音,仿佛是从遥远之处传来,在雨雾中飘飘渺渺,肖虎不曾看见,南宫苍敖也不曾看见,在君湛然的双腿之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沐昭冉要的就是用他来要挟所有人,他岂能让他如愿?
湿透的长衣贴在身上,仿佛已成了他的一部分,从里到外都是冰凉,他手中的石片已成了血红之色,要是这情景被崖上之人看见,想必会勃然大怒,狂性大发吧。
要是有其他人在这里,定会骇然于他此刻在做的事,人称鬼手无双的雾楼楼主好似着了魔般,一下一下的割开自己腿上的血肉,也许是因为不觉得痛,他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楼主!!”肖虎到了崖边,失声大叫,颤抖惊骇的语气,让南宫苍敖挥刀的手顿了一顿。
他不敢往下看,就是怕君湛然做什么傻事,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唯有杀戮才能令他冷静,唯有尽快了结战局才能救崖下之人,但肖虎这一声惊呼,却让他再难冷静。
“肖虎!他怎么样?!”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楼主!!你这是……”肖虎无心回答,闯到崖边,不敢置信的望着崖下半空,那块突起的岩石之上已积起一滩血迹,随着雨水,如血瀑般往下冲刷。
看不着君湛然的面容,但能看的清他一下下往双腿割去的动作,冷峻无情的仿佛那不是他的腿,只是与他毫不相干的物件。
“楼主!你这是疯了吗?!”就算割断了他的双腿,楼主也依然是不能走动啊!肖虎心焦不已,抹了把脸上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