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继修的话说的有理,玄字号十二个暗卫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早已习惯,有人的想法却不同。
“我奇怪?只要是我的手下,只要还未死,我就不会放弃一人,随随便便放弃自己手下之人的人命,放弃助我之人,这才叫奇怪。你们为了君主,竟不将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这也奇怪,更奇怪的是你们居然视其为理所当然。”
在兵刃交击之中,君湛然淡淡说来,面色冷漠,“既然你们自己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肖虎,给我把药拿来。”
“给他们灌下,杀满百人,我就给他们解药,谁要是想自杀了事,就让他的同伴一起陪葬。”
十二人,杀满百人,岂不是把冯继修带来的这群士兵杀完了还不够?!那十二人要穴被制,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服下毒药。
“卑鄙!”有人破口大骂。
下颚被人一捏,牙齿霎时闭合到一起,生生地将舌尖咬下一块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下一次可就不只是流点血而已了。”身后黑衣掀起一阵腥风,南宫苍敖在这个暗卫身后。
“冯继修,回去告诉煌德,他的暗卫在我们手中,要是不想他们死,也不想让你死,就让他别再派人来纠缠,尽快将沐朝霞送来,否则的话,你们自相残杀,双方总有一方要亡于凛南。”
骂人的暗卫口中鲜血直流,脸色泛白,听了南宫苍敖所言,更是变得没有半点血色。
他们是盾,也是矛,这两个男人竟然用他们来挡平康皇派来的追兵,又用他们来做武器,除非平康皇在乎他们这些人的命,因此妥协。
听了两人扬声所说的话,冯继修遽然色变,要是他不叫人停手,岂不是要同皇族暗卫对上?那本来可是陛下的人,谁知道他还在不在乎这些人的命。
“……都住手。”再不甘心,也只能下令收手。
其余士兵也知道轻重,听命退下,南宫苍敖和君湛然身后的肖虎和温如风等人暗自咋舌。
煌德若是想保全自己的名声,看来只能妥协,他要是不肯为手下的人命而做出让步,便是罔顾人命,会让其他暗卫心寒,更会让军中士兵对他有所不满。
这一招实在是高。
“放他走,让他把我的话带回去给煌德。”南宫苍敖让手下退开,冯继修马上便被人抬了下去,他一转身,君湛然身前便多了个黑影,“跟我来。”
南宫苍敖拖起他的手就往里走,也不管场面还很混乱,一直把他拖到内院,刚才还笑着的脸暗沉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湛然?刚才你险此失控,对这种对手没有必要下此重手,还有这几天,沐朝霞还没来,你就按捺不住了?”
“什么意思?”从君湛然的表情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你的脸色我都看见了,本想算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等沐朝霞来了,你果真能控制得住你的情绪?”
“原来是这件事。”恍然大悟似的,君湛然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你看的出我不高兴,这不奇怪,你总不能要我高兴,难道还要我拍手欢呼,恭喜你喜得贵子不成?”
“你不是说不会在意此事?”也不管大门外的兵马都退的如何,南宫苍敖眼下有更令他头痛的事要解决,“你现在就给我脸色看未免早了点,何况还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别说的轻巧!”到了房门前,君湛然一脚踢开门,就要把他拽进去,南宫苍敖一手撑住了门框,挡在门前,“不如你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君湛然蓦然站定,“那毕竟是你的骨血!你要我一点都不在意,除非我对你再也没有一丝感觉,否则怎么可能做到?!南宫苍敖!你真的当我是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神仙?!”
一掌拍上门框,碎木四射,从南宫苍敖脸颊旁擦过,带出一道血痕。
带着伤疤的手掌贴上他的脸,抹去血迹,“她要不知本分,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