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也察觉了几分不祥的预兆,不敢贸然相问。
“楼主!”试探的叫声从外面传来,像是从某个很遥远的地方传到窗前。
幽黑的眸子骤然睁开,君湛然听见自己冷漠而疏离的声调,“没事。”
没事?肖虎忍不住低头去看手中的纸笺,待看明白上面所写的内容,整个人都呆滞了,他险些便要跳起来,大骂一声,“去他娘的这不可能!”
鹰帅南宫苍敖,鹰啸盟的领头人,从来没有被任何难题难住的南宫苍敖怎么会亡命于临天谷?
肖虎捏着纸笺整个人像丢了魂,怔在了原地,他忽然明白君湛然先前的反应,他都是如此,楼主心中又会作何感受?
思绪一阵大乱之后他忽然奇怪的想到,若是将先前心里所想的说出口,若是南宫苍敖也在这里,又听见他的话,想必定会这么回答他……
那男人一定会说,“谁说我不曾被难住,我此生遇到的最大难题便是你们楼主君湛然。”
说完,他一定还会大笑,就好像这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那个洒脱如风,桀骜如鹰的男人,莫非真的就此一去不复返了吗?莫非他真的丧命于临天谷里?若他侥幸还未死,而今又处于何种艰难的境地?
“楼主,怎么办?听说那临天谷是个极为可怕之处,有进无出,有去无回,人称地陷,我们这会儿赶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肖虎的语声低促,其中的焦急显而易见,君湛然抬眼轻瞥,“谁说我们要去?”
“楼主?!”肖虎愣然的看着他,看到黑眸里的深沉,像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一般,里头的阴暗与幽冷无边无际。
“谁说,我们要去救他。”君湛然的音调居然还很平稳。
肖虎就像不认识他似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不去?書 娿 萫 娿 尒 腐”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君湛然依照很平静,平静而冷漠,他好像还笑了笑,尽管唇边的那一丝笑意僵硬的比哭还难看,“为什么要去?当时若不能及时相救,眼下去了还有什么用?他要是已死,我去不过是为他收尸,他要是没有死,自然有办法能够脱困。”
他敛下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说道:“因为他是南宫苍敖。”
如金石雕刻而成的手,在膝盖上平平安放着,静的如同不是活物,他的语调也平平稳稳,似乎一点都没有起过波澜。
但是肖虎不信,不信车里的男人真的能如此平静。
“楼主要是想去,我们都愿意跟随您去,鹰帅要是有个万一,不光是楼主,我们心里也不好受。”更别说鹰啸盟的这些人,温如风要是知道这消息,定然会第一个冲去临天谷。
肖虎下意识的往前看了一眼,温如风早就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突然回过头来。
“是不是盟主出了什么事?!”他急匆匆的走过来,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明显,很可能引起前方守城士兵的怀疑。
“没事,没事。”肖虎连连摆手,只能这么说,想让他回到原位。
“怎么可能没事,展家庄来了人,一定是有事要传话给你们楼主,要不是大事,哪里用得着这么匆忙,还有那人的眼神,看起来就是有事!”温如风很确信有什么事发生了。
“你们的盟主,他陷入了临天谷。”回答他的是君湛然,马车里的男人半敛着眼,回答的很平静。
他说完,忽然抬头问,“前头情况如何了?要是被守城发现,便只有强攻一途,所幸还有恶鬼在里头接应,要入城理当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