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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他虽是嫡子,过得却是庶子的日子。

得势之后,他虽然将许家人整的死的死、残的残、苦的苦,可也没几分大仇得报后的舒心,更多的是对母亲无法复活的遗憾和挫败感。

如今他得以重生,就不能由着这些个人再伤害母亲一次。

窗外天色昏暗,怕影响许辞休息,屋子里没有点油灯,只是点上了几根蜡烛。浅薄昏黄的烛光一跳一跳地打在王氏脸上。

许辞眼尖,瞧见王氏隐在暗处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娘亲,我已无大碍,你先回去歇着吧。”

王氏哪里肯,“你这孩子,娘就算回房了也睡不下,还不如在这里看着你。”

“娘,”许辞用在外面的手摇着林氏胳膊,撒娇道,“可是您在这里眼巴巴瞅着孩儿,孩儿也睡不下呀,您就快回去吧。”

实在拗不过许辞,王氏只好嘱咐了好几声,就带着在外房候着的李嬷嬷回去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颇不放心。

李嬷嬷是从小看着王氏长大的,自然懂王氏的心思,她临走前提着念白、念孝这俩照顾许辞的小厮一顿训,只把两人骂的差点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两人连连保证一定会把二爷照顾地妥妥帖帖,李嬷嬷这才赶紧追上走远的王氏,回了卧房。

念白和念孝恭送两人离开,刚要进里屋伺候,就听二爷在里面喊,“你们在耳房候着吧,有事儿我叫你们,不用进来了。”两人面面相觑,恭敬回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屋外偶有寒风从窗缝吹进,烛火摇曳。

许辞趴在床上,思绪万千。

他在家藏了一个冬天,可他又是太子伴读,每日都要前去宫中,父亲怎么敢这么打他?当年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

静下心来的许辞努力捋顺尘封已久的记忆,那往日片段像一只只纷飞的蝴蝶,从深处飞了出来。

他十岁那年,是大曜王朝太康二十年。

先皇正值壮年,太子还才十四岁,四皇子正在邻国当着寄人篱下的质子。

许长宗还不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只是正四品的礼部侍郎。

林氏还未执掌后宅,做主的依然是他母亲。

回忆的东西越来越全,许辞原本轻松惬意的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按理说他是太子伴读,便是许长宗再气急败坏,也不至于打得他不能下床,耽误了伴读之事。可巧的是太子数日前骑马摔伤了腿,正在东宫养伤。

李昊琛摔伤的原因是因为他,在马场里许辞非要骑一匹烈马,李昊琛为护他周全摔下了马。

想到这里,许辞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临死前李昊琛也是因为要分心护住自己,摔下马时才伤了胳膊。

许辞心中苦闷,看来自己对太子来说,倒是个扫把星啊。

难怪许长宗气的将他打到皮开肉绽,想来是皇上迁怒于他了。

李昊琛摔伤有快十天了,自己都没有去看望一下他,不知他该对自己有多失望了。

许辞心中下定决心,明日一早他就去求父亲带他入宫看望太子!

许辞想事情想的久了,没有注意到烛台上的蜡烛陆续燃尽,烛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房内渐渐变得一片漆黑,许辞在这黑暗中沉入梦乡。

第二日天还未亮,许辞便喊来念白、念孝伺候自己穿衣洗漱。

穿衣服时尽量不碰到屁股,可奈何冬日里衣服皆是厚重之物,而且要着好几件。

里衣、中衣、外衣,前前后后加起来,折腾地许辞嗷嗷叫。

念白为许辞最后系上一件火红色狐皮毛领披风后,衬得本来苍白的一张圆鼓鼓小脸脸也变的红扑扑起来。

终于穿戴好,许辞小手一甩披风,昂头挺胸道:“念白、念孝,我们走!”

架子端的那叫一个大,念白念孝直在心里鼓掌,二爷好气势!

林氏这时正在为许长宗穿朝服,昨日她在床上给许长宗吹了很长时间的耳边风,许长宗正打算今日早朝完毕就向皇上代许辞请罪,令他在家闭门思过一冬。

还没等林氏给他系好斗篷,就见贴身丫鬟水气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低头立在一旁,“老爷,大姨奶奶,二爷在外面站着呢。”

许长宗扯过林氏手里的斗篷带子,麻利系好,“这混世魔王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大早上来这儿干嘛?他站了多长时间了?”

“回老爷,有小半个时辰了。”

“奥?”拿起帽架的乌纱官帽,让林氏给自己戴好,“那我倒要看看这孩子大早上唱的哪一出。”说罢也不理会林氏,径自出门去了。

独留下林氏一个人在咬牙,瞪了水灵一眼,恨恨地一甩袖回屋继续补觉去了。

许长宗出了林氏的院子,一眼就看到在院门一侧立着的许辞,见他今日打扮地人五人六,很是诧异。

许辞见许长宗出来,不紧不慢躬身行了一礼,“给父亲请安。”

许长宗不吃他这一套,许辞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鲜少有这么乖巧的时候,事有反常必有妖。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了,今天来这儿干嘛来了?”

许辞微微一笑,面上还是一脸的恭敬,“父亲大人,求您带我入宫,我想去探望太子殿下。”

许长宗听了许辞的话些微皱眉。

许辞提出这个要求他是没法直接驳回去的,毕竟当了四年太子伴读。太子受伤了,看望乃人之常情,他不准倒显得自己不通情达理。

只是昨夜里为让林氏消气,他已答应了林氏,将许辞闭门思过一冬天。

此刻带许辞前去,向皇上请罪告假之事不久跑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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