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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连着一个月,氏党羽对自己的弹劾声音越来越高。如今氏一家独大,公孙家和宋家联手也无法与之抗衡。寒门子弟更是人人自危,只能当成炮灰。

富贵险中求,他今天下午听到北关急报,便心生前往边关之心。

他的母后是宋家嫡女,宋家这些年落败,虽是力挺于他,却无甚大作用。纵然有父皇造势,他如今在朝中依然是岌岌可危。与其在朝堂中如履薄冰,忙于算计,不如去前线一搏,功败垂成,在此一举。

许梓娴贴近许辞,用内力传音道,“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许辞斜瞪了他一眼,眼眶红彤彤地,活像只吃人恶鬼,吓得许梓娴赶紧低下了头。

“好,既然如此。公孙爱卿,我便将太子交付给你,你可有异议?”

公孙拓起身而立,躬身道:“臣无异议,臣遵旨!”

和家守护西关一样,公孙家守护北方一带,过个大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看看许久未见的弟弟,却从迦楼国那吃了个闷亏,他如何不气,今次回去,必定好生搓搓迦楼国的锐气!

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回座,太康皇帝这才缓和起凝重的气氛:“诸位爱卿,今日是大好盛宴,你们不必拘谨,只管吃喝。保和殿出去不远便是梅园,不爱吃酒的也可自行赏梅。朕还有事,便不陪诸位了。”

众人又是一通起身行礼相送,太康帝才慢慢起身,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下台阶,在众臣子注目礼下,慢悠悠从前门而出。

李昊琛回到座位时,就看到许辞一杯一杯的喝着,本来还以为是茶水。夺过来一闻,却是甘甜醇香的白玉庾酒。李昊琛不禁哑然失笑,捏着他粉嫩嫩的腮头,轻声唤了声:“小辞,可是醉了?”

许辞双眼朦胧定定望着李昊琛,看着看着,不禁泪涌而出,“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哭声惊天动地,把一干刚从天子余威中摆脱的众臣子又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子身边的太子伴读哭了,定是不舍得太子离去。这太子伴读与太子之间关系可比兄弟之间更为亲密啊。

李昊琛被许辞莫名的哭声一震,忙将他揽进怀中,边轻抚后背以示安慰,边起身就带着他向外面走去。

他自来不喜这么纷杂的宴会,许辞又这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回头看了眼兀自吃的高兴的许梓娴,只见她随手挥了挥,“我有武功傍身,自会回去,不必担心。”转世过来快十年没捞着喝酒了,今晚不好好喝个痛快,她就不是个爷们!

听她这么一说,李昊琛也懒得管她,一手托着许辞屁股,一手环抱许辞背部,像抱小孩一样将烂醉如泥的许辞抱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另外所有膈应许父这个凤凰男,想让王氏和他和离的都看这里,看这里(?⊙w⊙)?

离婚会有的,真的会有的!其实牧白觉得我这样设定也在情理之中,年轻时王氏没有孩子,而且年轻气盛,想着和离,但她后来有了孩子,孩子还在襁褓之中。

当了母亲就什么总会为儿女考虑,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而且前世的许辞是傻缺,很想得到父爱!他现在就算重生了,不慎聪明的王氏也没有察觉出他早就反感自己的父亲了。

最重要的一点,许长宗是不会同意和她和离的!之前番外也说过,王氏要和离,许父拦住了。因为吃的好住得好啊,和离了就没钱了。他只会想方设法打压膈应两人,却不会放弃两人。

只要他们在,王员外就会源源不断地送钱送物,他们也能占到好处。

而且古代只有男休女,没有女休男,就算是和离,也是在男方同意的前提下。除了公主!

亲们放心,许辞和太子如今自身难保,脱离出许家也无法保护母亲大人。

虽然在许府膈应一点,但在那里却是最合适的。王氏早就学会眼不见为净,而且她还掌握财政大权呢。

她吃得比他们好,穿的比他们好,其实他们膈应她的时候她也在膈应他们。

等许辞和太子长大了,拥有绝对的实力,他就可以一脚把他们踹了。

以上为解释,爱你们的白,么么哒,晚安

第18章 离别哀愁

李昊琛怀抱许辞在静谧的夜空下缓步而行,嘈杂的声音从身后的保和殿传出,更衬得四周空旷宁静祥和。

许辞喝了不少白玉腴酒,身上出了些汗。李昊琛怕他着凉,就把自己身上的金黄色斗篷从侧面掀起,罩在他的身上。

少年身躯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便几乎人事不知。况且他喝酒时带着几分借酒消愁之意,醉意来的更猛烈,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以及宽厚的胸膛都舒适地令他昏昏欲睡。

四周冷风乍起,跑进包的不慎严密的斗篷之下,他浑身一个机灵,本来浑浑噩噩的脑袋就清醒了几分,微微抬起头,嗅到熟悉亲近的味道后又再次就头埋进李昊琛的颈窝之中,双手环脖,抱住李昊琛。

他的声音软糯低哑,轻轻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嗯,孤在。”李昊琛轻拍着许辞后背,安抚他进入梦乡。

“太子殿下的怀抱总是这么温暖。”一如前世临死前那个怀抱一般温暖热烈,令人不禁落泪。遥想那时,太子无微不至,关怀备至。而他自私自利,利欲熏心。

太子对他诸多失望,却依旧不曾有过任何伤他之意。用脑袋蹭了蹭李昊琛白皙的颈窝,许辞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太子殿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想起前世太子后来面对他时的失望落寞的样子,以及最后离别时决然赴死的神情,他的心总是阵阵抽痛。他重生而来,无法道出心中悔恨,每每在梦中惊醒,太子临死前那一幕幕历历在目。

方才太康皇帝言及北关战事告急,而李昊琛又当众请令后,他哪还有心思再往下听。

前世此次宴会他因后臀伤势无缘参加,年后才知太子已去北关前线。可他从来不知,太子竟是在北关那般凶险之境的请命前去的。

他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非朝堂动荡,何以铤而走险,非得去那北关。无非是要险中求富贵,是国之表率还是徒有其名,在此一举。

想到此处,许辞心中为太子心疼不止,前世太子首次从北关班师回朝,凯旋而归,一身戎甲,春风得意。

他只当太子殿下是英勇神武,天下无人能敌,小小年纪在边关一呆便是五年,却不知其中滔天权势都是用命拼出来的。

李昊琛幽谭似的眸子染上笑意,他只道许辞是因腿伤之事尚在自责,“莫要自责,此事也不怪你,全因孤实力不济,未能驾驭那畜生。”

小辞的哭声令他心疼不已,这孩子是他亲自挑出来的。从六岁看长到十岁,拿在手心百般疼惜。

许侍郎对许辞多有苛刻,而王氏疲软,王员外虽说富甲一方,可说到底只是个低贱的商贾之辈,面对许长宗这样咬住王氏不肯松口和离的四品朝廷命官,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唯有源源不断地将世间好物往他二人怀里送。

小辞当年像小兽一般攻击戒备的眼神他尚记忆犹新,那种戒备是平时日积月累下不由自主带上的。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生长在家境殷实的四品官员家中的六岁稚童带上这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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