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等救出我来再说,主人不是让你们来救我的吗?你们快些救我出去啊。”林萧突然发狂,低声道,身子在囚车中扭来扭去,面容扭曲,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黑衣人双眼如看草芥蝼蚁一般俯视蔑视着林萧,“主人让我对你说,埋了五十年的种子,却被你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当真无用,不如去死。”
说罢男人突然手,手中寒芒乍现,银光闪过,竟是一把锋利的钢针。
林萧双眼大睁,正要大喊救命,却见那钢针已然到了自己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叮”地一声,仅离他脑门一指宽的钢针被猛地打偏出去。
第46章 幕后主使
钢针被打偏飞出,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双目一凛,“有埋伏!”
隐匿于黑暗之中的墨夜如鬼魅般飘然落下,他的周身也裹着一层黑布,只露出了一双鹰隼般的眸子。
三个黑衣人顿时如临大敌,警戒地望向一身黑衣的墨夜。
他们三个在主人的属下里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来之前查看地形,发现暗处隐藏了百名暗卫,但人越多,有时候反而漏洞越多。
他们三人趁着乌云遮月,寻了死角而入,打算将林萧一击毙命迅速撤离。
而这突然如鬼魅般出现的人影,他们却未曾察觉一分一毫。他们不过才落地一息时间,这人竟已出现,这人莫不是早已注意到他们三人?
三名黑衣人皆是心中大骇,纷纷从腰间抽出软件直直,两人刺向墨夜,剩下那人打算继续刺杀林萧。
一击未得手,再来第二次。
林萧如今已是视死如归,他发出“桀桀”的凄厉苦笑声,仰天痛吼一声。
三个黑衣人快,墨夜更快,墨夜鬼魅的身影从那两人头顶划过,直直落在林萧囚车之前,手中暗器一甩,再次将刺向林萧的软剑格挡的出去。
墨夜再次救了林萧之后,鹰眸冷凝,射出骇人厉光,他大喝一声:“暗卫何在?!”
话音方落,围绕着囚车落下一个个的暗卫,这些暗卫身上虽然也穿着夜行衣,但他们却都在额上扎了一条银色的额带。
乌云渐渐散去,温柔的月光慢慢从云层后洒落下来,银丝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丝丝光芒,很好辨认。
见周围敌人越来越多,三个黑衣人心知这次恐怕完不成任务。主人阴狠绝辣,此次任务失败,他们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三个是主人训练出的死士,是主人的一条忠犬,如今便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三人如是想着,下手更加狠辣起来,招招要人性命,慢慢想着囚车逼近。
第二次被救的林萧如今已经镇静许多,他没有再像才那般呼救,只是静静的看着,绝望的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墨夜今晚救了他,这此得以逃脱,他定将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
暗卫训练有素,合作无间,被黑衣人压了片刻之后,已是稳住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将两个黑衣人围困在其中。
为首的黑衣人与墨夜缠斗不休,他见大势已去,使了个虚招,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软剑再次向囚牢。此时墨夜持剑刺入黑衣人胸口的手被黑衣人紧紧握住,墨夜再拖出开身去就林萧第三次。
两个黑衣人见为首黑衣人被刺中心口,也纷纷咬破口中藏着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
软剑眼看便要刺向林萧,林萧绝望的闭上眼睛,这次恐怕是真的死了。
“叮”又是一阵金属碰撞声,离林萧只有一寸的软剑再次被打飞出去。
如此三次大起大落,林萧死里逃生,生了又死,反反复复,终是失了一身力气,颓废的躺在地上。
他双目无神的望向飞剑掷来方向,定睛一瞧,那人身高足足八尺有余,一身霸气随意外泄,正是李昊琛。
太子殿下回停在半空的手,单手背在身后慢慢踱到林萧身前,居高临下道:“今晚可愿与孤一谈?”
林萧被主人伤的狠了,再也没了一颗忠心。
他天生是个弃婴,被父母扔到乱坟岗中。若不是老主人将他救回家中,他早已死了。
他打记事起就伺候在老主人身边,老主人对他甚好,故而在他七岁那年,老主人让他前往大曜国当细作时,他连犹豫都没有便一口答应了。
这一当便是五十几年,来时是稚童,如今却已是知天命之年。
自从来了大曜国,他再也未曾回过月国。便是老主人走的那年,他都未曾有机会回去看老主人最后一眼。
生是月国人,心是月国魂,他一生奉献给月国,最终却要死在大曜国的土地之上。
十年前老主人去了之后,他便一直听命于新主人。
这新主人心思缜密,心机却是毒辣的很,用美色迷惑大曜国官员的主意便是出自他之手。
要真说撑着林萧五十年如一日做下去的原因,还是因为老主人对他的救命之恩。
老主人救他一命,养他八年,他当牛做马用了后来五十多年偿还,已是要就还清了。
可新主人心狠手辣,不仅不来救他,还落井下石要将他杀人灭口。
枉他一直忠心耿耿,不曾出卖他半分。林萧恩怨分明,恩情既然已偿还清了,新主人对他的斩杀,变成了新怨。
你要杀我,我自然要还你一报,恩怨分清,因果循环。
林萧颓废的斜倚在牢房的围栏上,苦笑一声,“我还有何反驳的理由?你早就猜到了他们回来刺杀我对不对?所以你才让士兵只三三两两的巡逻,降低警戒,将我当成诱饵,只为引他们出来。”
李昊琛不知口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林萧哈哈一笑,“的确,是与不是,我如今都已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昊琛挑了挑眉毛,不再理会他,命两名暗卫将他带去了帐篷之中。
帐篷里,公孙拓、颜四两人早已等候在那儿。
李昊琛见林萧上了年纪,给他赐了座,也算是额外宽恕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