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谢侍郎中了毒,不若先将人拿下,再做商议。”
陛下偏头望谢璟一眼,目厉如刀。顿了顿方抿唇道:“恐夜长梦多,杀了他,谢卿身上的毒,有朕。”
谢璟立刻有些摇摇欲坠,脸色看着比方才更青白了点:“动手吧。”
我十足同情的看了谢璟一眼。瞧吧,白遭一回罪,要我说这世上的很多事都经不起试探,莫不如糊里糊涂的过。
盛岱川犹在那方发羊癫疯似的大笑:“别说的老子今天一定要死一样,老子的人进不来,你们的人不是也没回来?大家彼此彼此,成王败寇,谁能保证活到最后,立着出去?!”
我皱眉。不因为别的,盛岱川这哑嗓子喊起来实在难听。
正要拔剑,一颗铁珠破开人群正砸到盛岱川拿剑的手上,盛岱川全部心神都放在我身上,猝不及防被阴了一下,短剑即刻脱手,目眦欲裂:“你玩儿阴的?!”
天地良心!我也被砸蒙了:“不是我,我不会暗器……”
“是本王。”远远的传出声轻笑,一个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物体从门口小跑着进到大殿,除了兜帽露出半张脸,余下半张被一把稻草似的胡子遮住,满身的湿冷气:“盛岱川,听说你要把陛下踹了扶本王上位?哎哟,这可怎么好意思啊,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娶一堆三宫六院没得清净,本王还不得被王妃吊着抽啊?”
我哑然,继而抚额:“裕王殿下,您不是在南边儿游山玩水呢么,头几个月推您回您都不回……”
裕王转着眼珠子看我,呲牙一乐:“唉,别提了,这不是被陛下一封信给吓回来了么,本王可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胡子都没刮,光马就累死三匹!本王想着,本王得回来解释啊,你们各人争各人的,非捎上本王干什么呀?正好小夏你也在,等这事完了,你跟着本王回王府喝酒去,本王还不信了,灌不倒你个小崽子!”
裕王有些话唠,我习惯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没忍住提醒他:“殿下,和您说了多少回我姓夏侯,不姓夏……”
裕王:“哦,那小侯儿啊,禁军和叛军难分胜负,可咱这儿是两个打一个,稳赢,你等什么呢,麻溜的动手拿人吧?”
我:“……您还是叫我小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嗯,关于夏侯的智商,如果非要有个参照物的话,夏侯他爹神似李云龙穿过去,夏侯就……比琅琊榜里那个蒙大统领再蠢萌一点儿吧,亲爱的们有画面感了没2333333
被雷炸蒙了,痛哭流涕的码着字。
第22章 二二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裕王是个不大着调的人,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禁军与叛军孰胜孰负尚难断定,但是在这里,在这个大殿上,有我们两个打盛岱川一个,稳赢。
盛岱川甚至没有撑过二十招,便被我的剑压到脖子上动也不能动。讲老实话,原本不该胜的这么容易,但裕王是个不错的友军,不参乱战,只绕在外圈仔细盯着,只要见到盛岱川有意逃脱,弹指间几个铁珠打过来。盛岱川打不过退不开,心浮气躁之下很快露出破绽,被我一剑横在脖子上。
正要下杀手,突然听得一声厉斥:“慢着!”
手里的剑一抖,我回头望去,见陛下上身前倾着伸长脖子,一副惶急模样:“罢了,朕见他败局已定,还是先收押起来,再行定夺。”话毕眼珠转到谢璟那方,脸上一连透露出许多颜色,最后定格在很有些挫败的青白色上。
这么一闹,陛下的脸色由红转青,谢璟的脸色却是慢慢的由青转红了,比吃下解药好的还快。
唉,这两个拧巴着别扭的,究竟何苦来哉?
压着人跪下等过许久,苏统领仍然不肯回来。陛下挥一挥手,两排着了粉衫的小宫女端着茶盘鱼贯而入,百官人手得了一碗清茶,就连跪在地上的盛岱川也不例外。陛下笑道:“众卿,不介意在早朝上多耽搁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