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说一对夫妻,男人是大学老师,未能经得住诱惑和自己的女学生出轨,被妻子发现后,丈夫十分愧疚向妻子悔过,女人没有原谅他,但两人是少年夫妻,感情很深都不想离婚,在人前他们和以前一样恩爱,让人看不出异常,人后两人却连正常的交流都没有,平时传话都是用笔纸和简讯,后来没几年,两人一个得了乳腺癌一个得了肝癌相继离世。
他把刚写好的东西撕了下来,又道:“想也知道,这几年这两人是怎么过来的,这有事儿说事儿,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放手,哪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跟自己有仇才会没事儿折磨自己。”他把单子给温扬,吩咐道,“去,把钱交了。”
温扬拿着单子没动,沉声道:“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啊,没什么事儿了,他哭那一气,比开药要管用,平时保持心情舒畅,多做一些运动和户外活动缓解神压力就行了。”
……
合着你刚才说那么多废话都是吓唬人呢?
“只是你这个同学,看着就不像个心性豁达的,所以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些,遇事别让他钻牛角尖。”
……这话和我说小心眼有什么区别?
我哪里不豁达了?除了温扬的事儿让我有点纠结,哪还有我放不下的东西?就算是秦远把我送到神病院,那么大的仇我不也没想着报复吗?
我觉得这就可以了,还能怎么着,我又不是圣人。
温扬放心的出去交钱。
他一走,屋里就剩我和那个看着就像蒙古大夫的家伙,我犹豫地看了看那人的脸色,小心的问:“大夫,您贵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您?”
“哦,我姓韩,今天是给人代班。”他冲我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脊背一冷,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只听他接着道,“你放心,我在四院工作有十几年了,有口碑、有医德,不会给你胡乱开药的。”
我脸更白了,尼玛,四院是本市著名的神病院,这货真的不是来克我的?好歹我曾经待过的地方挂着的是疗养院的名号,这个就直白多了——x市第四人民医院神病诊疗中心。
“以后真有什么想不开的,先别着急跳楼,可以找专业的医师疏导一下。”说着他递给了我一个名片,“需要帮助,你可以打我电话,不过我太贵估计你也请不起我,但我可以帮你介绍个便宜点的。”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平时的伶牙俐齿一点都派不上作用,堵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找这个恐吓病人的蒙古大夫疏导心理问题?我还想多活两年!
还没等我仔细看名片,温扬回来了,我忙把名片起来,蒙古大夫把包好的药递给我们:“绿色药片,每天两粒,白色的吃一次就行,睡前服用。”校医院开药都是按片算,开的剂量少,也不以盈利为目的,价钱非常便宜。
“谢谢韩大夫,我们就先回去了。”我拖着着温扬火烧屁股的往外走,说什么都不能多呆,兔子遇上老鹰,看一眼都容易折寿。
温扬好笑的看着我:“听大夫说完,你急什么?”
我推着他:“都说完了,大夫说每天多嘻嘻哈哈就好了,走了,走了。”
蒙古大夫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朝我们摆摆手。
走到门外,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蒙古大夫坐在宽大的桌子旁,低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其实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就看过心理医生,至于效果,就和大街上买来的祖传秘方一样,吃不好也吃不坏。
我母亲是肝癌去世,长达八年的时间她几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度的高傲和自尊让她过不去心理的那道坎,我外婆总说我和母亲很像,执拗的要命,只是重来一回,以前那些不愿放手的,如今不说全然的放下,却也懂得手。
我摸了摸兜里的名片,笑了一下,不就是没心没肺的活吗,这有什么难?
第16章 训话
从楼里出来,就看见郭宇和余明杰两人灰头丧气的站在在外面,见到我和温扬,两人俱是一僵,随即推推搡搡了一会儿,最后余明杰挠着大脑袋,有些尴尬的问:“三儿,你没事儿吧。”
他俩尴尬,其实我比他们更尴尬,哭晕了,我竟然哭晕了,太么匪夷所思了。
我掩饰的咳了一声,从善如流的道:“我这是心病,大夫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郁结于心,懂吗?刺激大了,弄不好可能平时吐个血啥的。”
郭宇从后面探头道:“你说就像红楼梦里林妹妹那样,走两步就吐口血?”
我点点头:“保不齐的事儿,所以,没两天了,都让着我点啊?”
郭宇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偏偏还不敢说啥,余明杰倒是笑呵呵的应声:“小的一定鞍前马后的伺候,说东不往西,指南不往北,三儿让我干啥就干啥,让我揍谁就揍谁,让我睡谁就睡谁……”
郭宇一巴掌呼过去:“竟么扯淡,你睡谁我们都得去西城监狱去看你。”
“你咋不听重点呢,我的意思就是啥都三儿说的算,我就把当他皇后娘娘似的供着。”
……为什么是皇后,不是皇上?算了,刚才还林妹妹呢,跟这二傻子挑什么理。
“竟么吹牛,你动温老大一个试试?”
“竟么废话,三儿能让我揍温老大吗?”
……
俩人跟说对口相声似的,又吵起来了,无聊的时候听听当逗闷子,但听多了脑仁生疼。
我和温扬对视一眼,俱是闻弦歌知雅意,脚底抹油,开溜。
心情是舒畅了,头还是有点晕,回宿舍吃了点东西,我就上床睡了,迷迷糊糊的听见话剧社的人找我,说是社团聚餐,听见温扬帮我拒绝,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一觉无梦,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宿舍里没开灯,温扬坐在下面开着笔记本敲打着键盘,屏幕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平添了一抹朦胧的宁静,看上去既温暖又窝心。
这么看着,心头便涌上一股暖意。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温扬转过头,笑着说:“醒了?”
“嗯,骨头都睡酥了。”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这一觉睡得够久。
温扬靠在椅子里,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眯着眼睛微笑道:“下来。”
“啊?噢。”我起身,穿着睡衣登登的下去了。
“拿凳子过来坐。”温扬一边拿出茶叶罐,一边发布了第二条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