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只好又道:“你在四医院的时候,有病友看见过张雅兰去看望你。”
这回,似乎是为了让吴端满意,楚梅便改口道:“那……好像有吧?……我……我真的记不清了。
他们跟我说……那段过去不好,忘了对我有好处,让我不要去想……”
这一点闫思弦是懂的,为了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有时候会采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措施,比如在药物控制得当的情况下,逐渐影响患者的记忆力,使得患者忘记或者尽量模糊受伤的情景。
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记性太好,总记着那些令他们痛苦的事儿。这种忘却治疗法,倒是能从根源上解决一些问题。
当然,因为副作用显著,这种治疗方法也存在争议。
忘却治疗法虽然能够淡化痛苦,减轻躁狂、抑郁现象,但患者的记忆力也会大幅度衰退,轻则经常忘事,重则呆呆傻傻浑浑噩噩,行为能力大幅度减弱。
像楚梅这样,算是副作用控制得相对比较好的。
两人一时无从判断楚梅是否撒谎了,正想再问点什么,她的母亲回来了。
7年前她便已经受了太大打击,人一下子衰老下来,反倒这几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让她没有太大变化。
她一眼便认出了吴端,瞬间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好久不见了。”
吴端也回应道:“好久不见。”
女人又招呼两人重新坐下,并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次性杯子来,招呼两人喝水。
与妈妈相比,楚梅倒真的十分缺乏与人打交道的经验。
女人又问吴端道:“那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是不是当年的案子……”
她没有说完,似乎害怕吴端的答案会再让她失望。她已失望了太多次。
没想到,这次吴端却正面回答道:“的确跟当年的案子有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