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愣了一瞬,山坡下方老傣的人攻了上来,容不得他多想。他一咬牙,一把抄起吴端,将他扶上自己的后背。
他对安妍吼了一声:“掩护!”
安妍胡乱朝着追上来的雇佣兵打了一梭子子弹,便和跟在闫思弦身后,向林子深处钻去。
闫思弦感到,吴端的血已经浸湿了自己后腰处的衣服,他不死心地低声问道:“究竟伤着哪儿了?”
回答他的只有吴端痛苦的哼咛声音。
吴端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样似乎让疼痛有了缓解,他开口道:“天……天快……嗯……亮了。”
“嗯。”闫思弦应道:“你坚持住,救援肯定已经出发了,咱们马上就能坐大军舰回去了……无论如何……”
吴端断断续续地继续道:“血……止血……天亮……他们顺……啊……顺着血迹……”
闫思弦想给自己几巴掌,这种时刻,竟然是吴端在提醒他正确的做法。
敌人就在身后不远处,还没完全甩开,闫思弦脚下不敢停,只是对安妍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止个血?”
在安妍的理解中,所谓止血,便是用布条将伤口勒住。这还是她这几天临时学到的理论,还没有机会实践。
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了,立马扯下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件黑色胸衣。
着实难为安妍了,一边跑,一边还要拿衣服捂住吴端和闫思弦的伤口,能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让两人的血不再往地上滴,实在是奇迹。
如此一来,安妍也发现,吴端的伤在侧腹部,出血量大,有可能伤到了重要血管。
她没敢多话,三人只是沉默地跑着。
老傣显然是真被惹恼了,穷追不舍,一边跑一边向三人开枪。
一开始,三人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拉开了些距离,可纵然闫思弦体力再好,背着一个强壮的男人跑了近半小时,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们已经没有办法,除了跑,他们不知还能做什么。
安妍突然问道:“我要是死了,你得给我老公付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