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不能要求正直的人在跟流氓对抗时只能用正直的手段,那简直是在保护流氓。闫思弦一直认为,警校应该开一门课程,教一教大家如何打诈供的擦边球。
胡叔还是没有开口,所以闫思弦才有时间胡思乱想。
终于,胡叔开口了。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川儿太不容易了。”胡叔感慨道:“那孩子可怜啊。”
“所以你们都知道他妈妈得了癌症?”闫思弦问道。
胡叔点点头,“他要是真干了什么,那是因为他没办法……没办法啊……”
闫思弦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胡叔,“这是他给你的解释?杀完人之后他就是这么跟你解释的?”
胡叔摇头,“他真的没来找过我们。”
真的。
人在撒谎的时候往往喜欢用这样的词语掩饰。
“你好好想想,”闫思弦道:“你们可是有五个人,这事儿被问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胡叔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道:“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是回来过一次,只是说他犯了事儿,要去躲着,让我们帮忙照顾他妈,还拿出了几百块钱。”
“你们见面时的情景,仔细说说。”闫思弦向前探着身子。
“我们没见面。”胡叔摇头道:“我只是听见……那天晚上,小川儿和小国吵架……好像是吵架吧,声音不大,我迷迷糊糊听见,又迷迷糊糊喊了一句’小川儿回来了?’他们就没音儿了。
第二天一早,我问小国,小川儿是不是回来了,小国就拿出来几百块,说是小川儿给的。
再细问,他就跟我们说,小川儿犯事儿了,好像是杀人,得出去躲着,他不让小川儿走,俩人就吵起来了。
最后小川儿还是走了,留了几百块,说是想让小国帮着照顾他妈。”
胡叔满心哀怨地低下了头,仿佛他干的是一件背信弃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