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有条不紊地说着他对下一步工作的考量。他今天的话略微有点多。
唯有邪恶终将被一步步铲除的心理暗示,能让他击退心中的寒意。
他想起了几天前闫思弦曾提出的那个疑问,这个世界是否值得拯救?
回神时,闫思弦的一只手已搭在了他的肩头。似是怕他坐久了不舒服,闫思弦的手缓缓捏着他的后脖子。吴端养伤期间,这几乎成了闫思弦下意识的行为。
“你说得在理,这案子后续还有一大摊子活儿,得有人盯着,要不咱们分工合作,你回市局,筛查跟孟昀发生过关系的人。”
吴端郁闷了,他想抖抖肩膀,抖开闫思弦捏在自己后脖上的手。
他终究没这么做,因为隐隐作痛的颈椎的确有所好转。
“我还没问你,”吴端道:“现在是去哪儿?”
“你刚不是看见了吗,孟昀曾经为了分割父母留下的财产跟姐姐打官司。”
“嗯。”
“双方争议的焦点主要是一套院子,就是孟昀父母一直居住的地方,在郊区农村,那场调解官司之后,孟昀获得了院子的所有权。
他们走的时候带着病号呢,想要找一个落脚点不容易。毕竟,莫琳症发病后,患者大多形容枯槁,单看外表,说不人不鬼也并不为过,宾馆酒店应该不会接纳这样的客人入住,怕惹麻烦。
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自己的住处……”
“你怀疑他们去了孟昀的那套老房子?”
“不是怀疑,是确定。”
“这么快?”
“貂儿的办事效率挺高,她第一时间联系了附近派出所,好巧不巧,孟昀家那老院子离村派出所不到100米,都不用专门派人侦查,从村派出所二楼拿望远镜看,直接能看见孟昀家那荒置的院子里住了人,厨房冒着烟,有人做饭呢。
孟昀他们还是比较缺乏安全感的,首选的落脚点在熟悉的地方,也在情理之中,关键是,他们知道警方已经介入,一定会马不停蹄地寻找下一处落脚点。
所以要快,这一仗贵在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