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啊?连命都赌上了,看来对方真是个狠主儿。”
土豆张了张嘴,又闭上嘴,似乎无法用语言将他假想中的危险形容出来。
吴端耐心等着。
许是受不了无声的尴尬,土豆终于道:“我听说……听说啊……那什么……他们有关系。”
“关系?”
“就是……在公安局——你们这儿,有认识的人,还是个大官,有人罩,明白吧?……我真就是个打酱油的,能说的我都说了……”
吴端“哈”了一声,重复了一遍:“有人罩?那为啥没人保你们?”
“这……这……我……我哪儿知道啊……”
土豆都快哭了。
“怎么混混都一个德行,”吴端用手肘碰了碰闫思弦的胳膊,“诶你记得不?今年审过的混混,一半以上不拿自个儿当外人,都在局里有关系。”
闫思弦一脸不屑,“不还是该抓的抓该判的判,吹牛要是能脱罪,要法官干什么?”
“就是说啊,这帮人吹牛吹习惯了,自个儿还真信了。”吴端问土豆道:“你说他们蠢不蠢?”
土豆扯起嘴角,想陪一个笑,却怎么也做不出笑的样子来。
“有关系,还搞袭警的事儿,这不是自相矛盾?”吴端继续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雇你的人真在局里有关系,他敢公然袭警,关系就保不住了。
刑警们义愤填膺,恨不得给他上一次满清十大酷刑,这种情况下,无论谁跟他有关系,都巴不得立马划清界限。
你害怕的那个人,现在正自顾不暇,没工夫找你麻烦。但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要清楚……”
闫思弦接过话头道:“袭警虽然未遂,但你们打砸了人家的店面,还是聚众打砸,这事儿就可大可小了,往’黑(手动间隔)社会性质团伙’这方面靠一靠,随便就能判个几年……”
闫思弦话没说完,让土豆自己掂量。
土豆随大流去打砸的时候,自然没考虑这么多,此刻被闫思弦突然点明严重后果,瞬间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