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徐冲之的哭声就有了减弱的势头。
待他彻底擦干了鼻涕——眼泪一时半会儿是擦不干了。闫思弦继续道:“我来说说最终结论吧,邢海是你杀的,板上钉钉,李东虽然死于低体温引起的电解质紊乱,但引发死亡的还是你,这条命也得记在你头上,至于余越的死,虽然你有重大嫌疑,但证据尚且不足,我们会继续……”
徐冲之突然打断了闫思弦,一副认命了的样子,“两条命,横竖我要吃枪子,还查什么?”
“查真相。”闫思弦道:“还有人在乎真相,至少死者在乎。”
闫思弦不紧不慢收拾着桌上的证物。吴端也起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走到门口,吴端又停下脚步,回头道:“防空洞里找出来的人骨头。就是你小时候欺负同村的孩子,把人家一个撇在防空洞里,村民去找小孩儿顺带捡出来的人骨头。
那案子当年就破了。
当年的刑侦条件有限,dna技术还没有广泛应用,仅凭着两具无名白骨查案,难度可想而知。
但你们当地的分局和派出所派出了大量警力在周边村落摸排走访,终于有人通过衣服认出了死者,之后顺藤摸瓜……总之,那案子破了。凶手十多年前就枪毙了。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那案子成了无头案的传闻,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选防空洞做为作案地点。
我想说的是,以前的悬案都能破,现在,即便晚个数十年案发,即便他们三个都变成白骨,你也逃不了。”
法律的尊严岂容挑衅,无论十多年前的前辈,亦或者正在行使职权的吴端闫思弦,还是后辈们,总会有一些人坚持着点什么。
出了审讯室,吴端惋惜道:“以为是人质劫持,以为能抢回来一条命,没想到是这样。”
“自作孽。”闫思弦道:“人啊,还是少干坏事。仗着金钱、权势、名望,甚至仅仅是身为男人的那点体能优势,肆意欺负别人,谁知道被欺负的人报复心有多强呢?”
闫思弦看了看手表,“啧”了一声,显然没想到已经临近午夜。
“吴队,我的加班费你啥时候给结算一下?”
吴端不搭茬儿。
“不带这样的啊,拖欠农民工工资,都快揭不开锅了。”
“你?揭不开锅?亏心不亏心?”吴端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