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给你拿钱。”顾祈说,“三百够吗?”
“够。”石青说。
顾祈认真看他一会,“算了,给你拿五百,穷家富路,手头松快些做事也方便。”
石青没反对,虽然他很想说,就算到时候没钱用了,他有另外来钱的方法。
言孝臣在看顾心钺的信,沈希慕想要趴在他肩膀上一起看,“什么事悦哥哥不来找我,反而找你的。”
“他让我劝沈鹤立离开京都。”言孝臣说,“顺便让我和元帅说一句,如果元帅到时候想打中原州,他一定出钱出力。”
“为什么?”沈希慕有些奇怪,“悦哥哥又不会离开京都,他让你劝沈老板离开京都作甚?”
“他们离婚了。”言孝臣说,“啧,还真突然。”
“悦哥哥离婚了?”沈希慕高八度的声音惊讶道,随即又下了八度的颓废的说道,“可惜我结婚了。”
“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准你去见你的悦哥哥了。”言孝臣假意生气道。
“沈鹤立怎么回事?他能娶到悦哥哥真是祖上八辈子积德了,怎么敢和悦哥哥离婚。”沈希慕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注意力。
“你那位悦哥哥做的决定,是别人能反对的吗?”言孝臣说,扬了扬手中的纸,“指不定是顾心钺对不起人沈老板,所以才会在别的地方做点什么弥补他。”
“悦哥哥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沈鹤立何德何能,还让悦哥哥弥补他。”沈希慕说,“你快点把沈鹤立忽悠出京都,别让他再在京都待着碍悦哥哥的眼了。”
“沈希慕。”言孝臣表情认真的说,“以后不准你单独上顾家去。”
苏青照盼星星盼月亮的把顾兴邦盼回来,一回来就告状,“你的好儿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住,我好心过问几句就敢叫下人把我赶出来,我是他的母亲,他这样对我我要去告他忤逆。”
“说什么没头没尾的。”顾兴邦舒服的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舒适的衣服。
“我说你的好儿子,顾心钺,不知道是和姑爷吵架还是怎么了,说是离婚了要回来住,我好心去过问一句,就把我赶出来了。”苏青照说,“你说说这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庄重,他底下还有弟弟妹妹呢,要是因为他耽误孩子们的亲事,我和他没完。”
“离婚就离婚,回来住让他回来住。影响不了你。”顾兴邦一幅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说。
“怎么影响不了,万一以后诚儿说亲别人说起他家里有个离婚的大哥,不愿意结亲呢。”苏青照着急说,“不行,就算他和沈鹤立和好不能,我也要另外找个人家把他嫁出去。”
“第一嫁他听凭你摆布,你再想嫁他第二次恐怕就难了。”顾兴邦说。
“什么意思?”苏青照问,顾兴邦不想说,苏青照一直追问一直追问,顾兴邦被烦的没法只能直说,“家中男儿无继,或是女儿绝伦逸群,都会让女儿出嫁后再和离回娘家,给家族掌舵。”
“什么意思?”苏青照问。“顾心钺是回来掌权了,顾家没男儿了,心诚,心诚怎么办?”
“心诚不是跟着王孙吗?他有本事自己创一份家业也是行的。”顾兴邦说。
“你怎么做人爹的,当初答应好让心诚做顾家家主的,现在顾心钺回来你又变卦。”苏青照急了。
“心悦心诚都是我的孩子,谁做家主都可以。”顾兴邦说。
苏青照气的牙痒,甩门而出,去找顾心诚商量对策去,顾心诚这会坐在书房里喝闷酒,苏青照见他这模样心疼,“儿子,你放心,娘不会让人阻碍你做家主的,谁敢拦,娘就帮你拾谁。儿子,你和王孙要好,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让他介入一下。”
“哼——”顾心诚冷哼道,“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才见了顾心钺一面,就念念不忘顾心钺,不就是个太牢金器吗,我也会啊,为什么,为什么。”
“儿子,你怎么了?你被吓唬娘啊。”苏青照搂住顾心诚说。
“娘,王孙让顾心钺帮他操持祭祀皇陵的事。”顾心诚说,“这么大的事啊,这么长脸的事啊,明明我才是先到他身边奉旨的,为什么他要选顾心钺。为什么?”
“儿啊,这种事不选你是好事,你连给家里大人怎么祭祀都不懂,去管皇家祭祀,万一犯了避讳,真是几百条命都不够死的。”苏青照安慰说。
“我不知道,顾心钺知道?”顾心诚喝醉了变得很执拗。
“他也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会出乱子,咱们好好看着就行,也许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先倒霉了。”苏青照说。
两母子臆测时,顾心钺正在写祭祀所需的东西,洋洋洒洒事无巨细的写了好几张纸,曾妈进来三次劝他休息了,顾心钺只回答说我不累,不累不饿不困。
顾心钺的小爷爷在顾心钺回顾家的第二天让人来带话,“既然已经和离,为何不登报昭告天下。”
顾心钺只停留一下,随即无事人一样让人拿着他和沈鹤立的和离书送到报社复印刊登,“我还真是一个坏人。”顾心钺苦笑自嘲道。
登报就是把最后和好的机会断掉了,顾心钺不知道沈鹤立看到新闻时会有什么感触。他自己如今是连和离书都不能多看两眼,怕会有陌生的自己出来。
顾心钺离婚回归顾家的消息一出,京都尚存的世家贵族都纷纷投贴前来拜访,这让曾经一家一家找过去,想要获得他们支持的顾心诚,满心不是滋味。但是如今大家都知道顾心钺要帮王孙主持祭祀,甚至还要公祭,祭那些保家卫国死去的士兵和无辜牵连的百姓。消息一出,原先骂王孙的都偃旗息鼓,还纷纷夸他,连守在他门口的那些学生都散去了,改围两家军阀去了。
顾心钺一时名声鹊起,风头无两。
☆、第61章 攻受离婚中(二)
近日京都出了一件大事,从前的皇商现在的大商人李强国在花楼寻欢时和一个客人争风吃醋起了争端,两人打起来,客人失手把李强国的命根子给砍断了,当时人又多,都看见那物骨溜溜的滚到一边,李强国下身血糊糊的空无一物。
这种香艳八卦从来传播最快,每个人言之凿凿的好像亲眼看见的一样,说什么混乱间李强国那宝贝根儿,被人群踩烂,拼都拼不到一块。真正是可怜,再有钱又怎么样,以后死了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简直比太监还惨。
彼时言孝臣约了沈鹤立在戏楼子里见面,刚听完说书先生加的一段李强国和花魁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言孝臣笑着对沈鹤立说,“李强国出了这样的事,想来也不会再起什么幺蛾子。”
“是顾心钺干的吗?”沈鹤立问。
“这不知道。”言孝臣摇头说,“也许是李强国命里有一劫呢。”
“顾心钺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和李强国对抗的事?”沈鹤立问。
“这不知道。”言孝臣继续摇头说,“你是他枕边人,你问我?”
“我现在很混乱。”沈鹤立诚实的说,“每次我以为好像了解一点他了,他都能展现截然不同的一面让我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