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废弃工业区,沉声道,“回去吧。”
李特助有些不确定,“二少,不继续追了吗?”
“追?沉铭现在或许已经金蝉脱壳,不过他这样的人也只会在无意中暴露自己可怜的盟友。”他说着,眼神微凉。
沉铭为了逃脱,已经换做让白家吸引火力。实在是不聪明的做法。
眼下白家的罪状又多了一条,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再翻身的可能性了。
重新上车后,顾暮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腕。李特助见状,轻声道,“二少,您的手…”
需要去医院吗?
这句话,他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倒是另一边的林知晚,满眼的担忧。她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腕,似乎是想检查有没有什么伤口。
当她触碰到他手腕的那刻,顾暮白愣了一下,旋即淡笑,“我没事。”
然而这话听在李特助耳朵里却引来了满满的吐槽!
没事?
真的假的?
看样子二少你是用左手开枪了吧?对于曾经受伤的手,手枪的后坐力有多大用得着他再次强调吗?
“二少,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就算是冒着大不违,李特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发言。
林知晚在听到“去医院”后,心中很是担忧。
“你的手怎么了?告诉我!”这是她第一次,语气近乎于执拗的强硬。
林知晚很少会在他面前表现的强势,如果有,也只是因为涉及了他的事。
她不想他什么事都瞒着她。即使是为了保护她,她也不想…
顾暮白对上她坚韧又清明的眼眸,从中看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他如果再隐瞒,估计她真的要生气了。
再然后,就不好哄了。
想到这里,顾暮白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似乎是有些无奈。
他将自己左手上的腕表摘下,露出了一道枪伤。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特助从镜子中看到林知晚明显怔愣的样子,心底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左手曾经受过…比较严重的枪伤,所以不太方便握枪。”他的语气颇为轻描淡写,似乎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但是搁在林知晚眼里那完全不一样。
这道枪伤的痕迹很长,证明那枚子弹的口径很大。
当时到底有多严重,多痛…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她双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左手,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他弹钢琴的样子。
他之前说生疏,是不是也是因为手受了伤的缘故?
所以才会弹到半途和她开玩笑说,还好自己没有挑李斯特。
现在想想,这和琴艺生疏没什么关系,单纯是因为…左手受伤弹不了。
“去医院吧。”林知晚觉得自己的鼻尖有些酸,但还是努力抑制住自己眼中的氤氲。
“晚晚,我…”
“去医院。”她神色笃定对着李特助道,“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