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相反的,他早早过了同情心泛滥的年纪。因为从小到大,他目睹过太多悲惨。这个世界各个角落都有着不同的悲惨。
要一个个同情,是件很不切实际的事。
秀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们是朋友,互相关心是应该的。对我来说,你和小樱一样,都是妹妹般的存在。”
听到顾南辞帮她当妹妹,秀秀眼神震动了一下,过了半天,她倏然笑了笑,“小辞哥。”
顾南辞,“嗯?”
秀秀将目光放在别处,“你没发现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
其实周围很多孩子都会习惯叫顾南辞这个外号,但是只有她,一直坚持叫全名。
不是因为关系生疏,只是她喜欢叫他的名字。没有哥哥或者妹妹的牵制关系。
经这么一提醒,顾南辞回味过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冲秀秀笑了笑,“终于愿意叫我哥哥了?”
秀秀对上那双带笑的眼睛,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落寞一闪而过,“其实我是不愿意的……”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小,顾南辞听不真切。
秀秀,“…没什么。小辞哥,你对年龄小的女孩都会很照顾吗?”
“并没有,没时间也没精力。”顾南辞淡淡道,“而且我也不喜欢扩张亲友圈。”
秀秀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自己当妹妹,就是真的把她当亲人。更不是什么人他都会接纳,然后对她好。
“我知道了,我会做一个很乖的妹妹的。”
秀秀和他开玩笑,却不料自己随口的一句话,造就了往后多年的少女心事。
她更没料到,顾南辞这个名字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隐匿的秘密,掩盖在汹涌心跳后的秘密。
…
葬礼结束很久以后,天气终于在傍晚时分放晴。落日黄昏下,安德烈只身来到了墓园。他看到贝莎的墓碑旁有很多白玫瑰,就知道这些都是程念布置的。
他将手中的一支红玫瑰放在她的墓前,低声道,“红色才足以与你相配。”
程念认为贝莎喜欢白玫瑰,也最适合白玫瑰。可他觉得,偏偏红玫瑰才与贝莎最配。
因为他在第一次见到贝莎的时候,对方就犹如朝露中含苞欲放的红玫瑰,很热烈,很明艳。他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再得知她是程念的女朋友后,心中不是没有遗憾。毕竟彼时他不认为自己比程念差什么,甚至觉得如果是他早遇上贝莎,那么贝莎爱的一定
是自己。
大学那几年,他作为旁观者看尽了贝莎在与程念恋情中的喜怒哀乐,每次看到她伤心的时候,他都会不屑于程念的为人。
他想,如果是换做他,一定不会让她如此伤心难过。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傲慢又幼稚的想法。
他没有赢过程念,甚至在她对自己举起枪的那刻,安德烈深刻的明白,自己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心。
“即使你们心中都把她当做唯一的玫瑰,可现在的她,却早就化作了玫瑰色的灰尘。安德烈,你后悔吗?”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安德烈身后响起。他身形微僵,回眸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与自己多年未见的长者。他的父亲——卡伦·克拉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