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图 www.zaohuatu.com怪物被杀就会死最新章节!
“投,投降?”
“对谁投降?仙天?”
“这倒是蛮新奇的,不过我们连仙天对面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不清楚,这怎么投降啊?”
“有没有有经验的老哥说一下,投降这个选项选了后一半是正收益还是负收益?”
在长久的沉默后,整个先驱探索者的灵魂空间中一片哗然。
一时间,成百上千人同时开口,纷纷扰扰,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和谁说话,也没有一个主持人开口镇场子。
这并不奇怪——探索者的身份都是相等的,即便是云王柏云天,也不过是一位实力强大的老资格探索者,没有人会真的因为他是云王这个身份就尊敬他,而是尊敬他为了九玄云王领万民的所作所为。
而如今,话题一被撬开,登时所有人都各自抒发自己的看法。
“诸位,我之所以说投降,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战斗本质毫无意义,根植于我等九玄界之上的绝望,并非是‘资源匮乏’,而是社会结构出了问题。”
此刻,柏云天也在苏昼的指点下,大声忽悠着身侧的其他九玄探索者:“难道我们九玄界到了会有人饿死的地步吗?或许有些王领是,但是大多数王领还是没到这个地步的。所有人争夺的,不过是能不能成为修行者的机会罢了!”
“可是据我所知,仙天一侧,人杰地灵。众所周知,仙天联动万界,他们在灵气复苏后绝对不缺乏资源,却是缺乏人手去探索诸多界域……我等九玄之民和仙天之民本就同根而生,且可以互相弥补,何苦需要互相战斗?”
“投降只是个说法,本质上,就是以诚待人,以信待人,双方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柏云天的意见,不过是众多声音中的一部分。
不过,却引导了相当一部分的思潮。
很快,随着各自不一的观点寻找相近的同类,整个灵魂空间,就被划分成了两大类。
不愿意投降的,和愿意和平交涉的。
不愿意投降的光点其实非常老派,无非就是我九玄之民天生高贵,乃是大天尊后裔,即便是仙天族裔也无非是平起平坐,岂能不战而降,显得他们好像是怕了仙天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可是先驱空间的探索者,九玄界打仗受损不受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站着说话不腰疼,那自然就选择站的稳不用下跪的选项——真的打不过,那个时候跪也不迟,实在不行就回先驱者空间嘛。
而愿意交涉的,大多是因为这个新奇的选项而意动。
在这群人看来,九玄界的一切,都是已知,已经被探索过了的,无论是九玄界的地理环境,还是人文制度都是如此。
打赢了,无非就是多点钱财,多点荣耀,而仙天也会变成另一个扩大版的九玄界……先不谈能不能打赢,就算是打赢了,那样的世界,对于这群探索者而言,也非常的‘没意思’。
毕竟先驱空间乃是根基于伟大存在的意志之上,祂的资源之丰厚何等可怖?虽然涉嫌偷取其他伟大存在和烛昼这等寻常天仙血脉自用且不给专利费这等罪责,但对于探索者们而言,只要不是太过珍稀的资源都等于没有,寻常战争能获得的战利品根本不值一提。
换个简单的说法:因为九玄界的混乱局面,这群探索者已经看厌了‘开战’这个选项可以带来的结果了,而‘和平交涉’这选项就有点新奇,值得一试!
探索不同选择的不同结果,这就是先驱最爱干的事情。
当然,争论也有。
“兀那鸟贼,汝等不战而降,意欲何为?!”
“你懂什么,你难道不想看看投降后有什么发展吗?那肯定很有趣啊!”
柏云天作为挑起这个话题的人,在挑起话题,阐述自己的观点后,就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只是默默地笑着注视着这一切,看着投降派和主战派唇枪舌战,各自引经据典,互相分析好处得失。
引导先驱者空间中的探索者的思潮,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手之劳。这些探索者注定不可能选择同一个选项,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探索无尽未知的代表,而柏云天在苏昼嘱咐下作的,无非就是将‘投降派’的思潮扩大一下。
更何况,不打一场,让两个世界互相体会到对方的力量,很多事情就没办法名正言顺,也没办法让人信服口服……也只有打了一场后,知晓九玄界分量的地球一方,才会思考和谈与接受投降的可能。
至于苏昼为何要这么做……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探索者这种东西,其实力量并不大,数百位探索者加起来,恐怕也就和一两位封王的亲卫战斗力相仿,他们并不能引导九玄界内部的力量走向。
但是,这群人却是极大的变数——一群能探索万界的冒险者,天知道他们能掏出什么东西和传承出来!
两个不同世界独有的产物混合在一起,可是说不定能造就‘奇迹’的啊!
到时候,即便是地球一方有百般谋划,也未必能真的应付得了这群探索者的千般计谋。
所以,他便干脆借柏云天之力,用最简单的方法,让这群先驱探索者内部意见无法统一。
当然,倘若真的有想要投降的,那无论是苏昼还是柏云天都鼓掌欢迎:归根结底,苏昼也不想让昔日中央神庭继承者之间竞争这样的‘人民内部矛盾’,转化成两界开战这样几近于不死不休的‘根本矛盾’。
如今,先驱探索者这群潜在的搞事者,大致算是被苏昼和柏云天一大一小两头烛昼搞定了。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更加深入的正事。
从嘈杂的灵魂大厅中归入现实世界,已然将自己的伤势再生完毕的柏云天在自己的营帐中苏醒。
“……新奇的感受。”
闭上眼睛,九玄云王嘴角微微翘起——虽然说已经和苏昼签订了相关的契约,但苏昼真正吸引他的,却并非是那强大的力量和原初烛昼的血脉,乃是那可以不断带来全新发展的可能性。
走出营帐,他抬起头,九玄世界的两轮红日正在逐渐降落,而第三个太阳早已坠入地平线。
昔日大天尊们的行宫,就建造在这些九玄界的‘太阳’中,负责人工调控这个世界的光照和天气,那个时候的九玄界风调雨顺,四海清平,是再也美丽不过的花园世界。
而现在,柏云天环视自己营帐周围:入目之处,他只能看见无数黑绿色的树木,这些树木不结果,树皮有毒,且根系虬结,令周边大片地域的土地无法耕种,无法种植。
而除却这些为了适应无灵无光环境变异的树木外,整个九玄界地表上都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草木……莫说是人类可以食用的野菜,就算是牛马能吃的牧草也是半点没有。
整个世界的生态,已经被彻底摧毁,想要真正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的是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更长时间的不断改造。
“唉。”
想到这里,柏云天也不禁长叹一声,这位九玄云王抬起手,将自己继承自青龙血脉的淡青色长发束在一起,他有些忧愁地自语:“如若能正常的生活,不用斗争就可以饱腹,让人民安居乐业,谁又会想发动战争呢?”
“可这整个世界的改变,又并非是区区人仙,地仙能办到的……即便是天仙,倘若想要独自做到这样的事情,也极其费力啊。”
作为昔日中央神庭的继承者之一的后裔,柏云天很清楚有关于类似青丘星星球改造的事情——将一个无生命世界改造成有生命世界,的确是在天仙的权能之内,但是如若没有相应的帮手,什么都让那位天仙事事亲为,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少说十几年内,那位天仙都没有时间去干其他的事情了。
而那位天仙——苏昼——会愿意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吗?
天仙苏昼当然是不愿意的。
废话,十几年的时间,他指不定都进阶大天尊了!
到时候,谁还搁这里玩一板一眼的星球改造呐?
而且,九玄界的情况也远没到需要进行那等级别改造的地步,凭借自己在神木之道上的修行功底,苏昼察觉到,九玄界的事情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比较困难,但是对于和神木一系缘分颇深的自己来说,并非是不能解决的。
“神木一系,都会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发展出一个以它为根基的巨型生态圈,这生态圈倘若出现在一个已经有了本地生态的世界,那或许是一场灾难,就像是蟠榕不死树在神木世界所作的那样。”
一丝神念凭依在柏云天的灵魂中,苏昼的魂念喃喃自语:“但倘若,在一个生态几近于完全丧失的世界,擢升,亦或是一颗全新的神木,或许这样的情况会大大改善?”
对于这件事,苏昼到也不能说是轻车熟路,但是他的确在轮回世界和完美世界中都留下了一株近乎于神木的植物。
镇守‘水之魂’的玄冰神木,还有镇守无尽怨魂的安息神木。
虽然说,苏昼在本地都不过是因势利导,并没有真的凭借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一株神木出来。
哪怕是他现在的战舰神木形态,本质上也是战舰居多,只是形态看上去像是树木。
不过,无论是智慧树,蟠榕不死树,亦或是正国位于传道塔周边的其他神木,他都认识,并有相关的接触渠道。
智慧树的生态,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厄木和祈灵本质上就是由它和苏昼衍生而出的眷族,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智慧树的造物子嗣也并不奇怪。
而其他的神木,他也颇为熟悉,不是不能去找来帮帮忙。
“话说回来,我记得兽神界的生主大树,似乎才是正儿八经,真的以一己之力,创造了整个世界生态的神木。”
“倒是比其他神木更加专业对口一些。”
如此想到,苏昼不禁喃喃自语。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需要认真观察一下整个九玄界的地质和生态情况。
毕竟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柏云天,你去地底深处看看。”
“我要看看你们九玄界,究竟是如何撑过这数千年的。”
神念中,苏昼的分神如此说道,他语气平和,并没有下令的意味,但是云王却认真无比地点了点头:“遵尊上法旨!”
而就在苏昼的分神和柏云天在搅乱先驱探索者们的阵营后,又潜入九玄界深处,分析世界之时。
整个地球,对于如今九玄界,乃至于武神刘理进阶地仙之事,反应的都非常有趣。
【是敌是友?异界文明举止凶横,意欲擒获我国探索小队!】
【又一全新异界文明被发现,或为古代天尊否认——每晚八点半,点击中央16台,与专家一齐探索昔日中央神庭之秘!】
【战争的警笛:论两界文明关系之我见】
仅仅是一晚上,各式各样悚人听闻的报告,震惊体的新闻,亦或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便层出不穷,占据了整个东南亚区域网络的所有相关界面。
甚至,就连位于城市中心的巨型虚拟投影屏上,都有着相关官方节目的广告,24小时循环播放与九玄界相关的消息。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讲述‘战争’这一可能的。
战争。
自从灵气复苏后,全世界所有传统意义上的战争,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即便是有地方冲突,最多也不过是一些偏远地方的军阀混战,假如那玩意都算是战争,那动力蓝牙地区的民间械斗恐怕也相差不远。
全世界所有大势力都在关注自己势力内部的超凡相关事宜,尽可能的让所有人展开修行,进入‘全民修行’时代……如此一来,原本昔日的世界搅屎棍,到处送钱培训,让许多地方不得安宁的势力也收敛了起来,令整个世界都为之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