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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将杨峼一直送到城外十里, 临别前, 杨峼特地将他叫到一旁,长长一揖, “彦章, 我知你对小娥并无情意,这门亲事也是小娥做得不对,但她总归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你我相交十好几年,不是手足胜似手足, 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可以对小娥无意, 可以另纳心悦之人, 但请给她应有的体面, 别让她不好做人……换句话说, 你不把小娥当妻室, 至少得念着她还是你的表妹。”
相交十几年的好友这样求他, 他还能怎样?
魏璟毫不犹豫答应了。
所以, 当毛氏吩咐他亲迎, 他虽然不愿意也去了。
本来他想,敷衍过这一夜, 给足杨娥面子,赶明儿他就借口课业繁忙仍到外院去住。
没想到杨娥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就连知春楼的□□都不屑于使用的方法, 她一个伯府千金会用得得心应手——既然她自甘下贱,那他就把她当贱人待。
魏璟冷冷地看着杨娥微阖了双目,将红唇贴上她的唇, 又见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在他胸腹之间。
身旁是少女柔软灼热的身体,鼻端是少女独有的清浅幽香,纵使魏璟尽力压抑着自己,可身体还是自有主张地热了,月白色的亵裤不动声色地隆起一块,呼吸慢慢地变得粗重急促。
杨娥察觉到,面色愈加红,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血似的,红唇擦着他的脸,缓缓移到他耳侧,羞怯怯地道:“表哥,你教教我。”
魏璟“哼”一声闭了眼,岂知眼睛虽然瞧不见,可其它的感觉却更加灵敏。
先是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又感觉他的亵裤带子被解开。
片刻的安静之后,伴随着痛苦的低叫,他仿佛置身于一处温暖湿润的所在,那种被紧紧包裹着的感觉让他立刻回忆起跟月娥纠缠的时光。
不由低呼,“小娥”,睁开了眼。
正看到杨娥光着身子蹲跨在他腿上,上不去下不来,神情极是痛苦。
听到他呼喊,杨娥泪眼婆娑地道:“表哥,我疼。”
魏璟有一刹那的怜悯,很快散掉,冷冷地开口,“你自作自受。”
“可我是真的爱慕表哥,我想为表哥生个孩子。”杨娥哭泣着喊道,泪水顺着脸颊不停歇地往下淌,正滴到魏璟腹间,微微有些热。
魏璟立时想起在知春楼,月娥也是这般目中含泪哀哀地求恳他,就感觉腹下一紧,发了出来。
杨娥才好受了些,赶紧自他身上下来,将事先备好的元帕擦了把黏糊糊的腿间,又披着衫子往净房清理,一边擦洗一边仍是哭。
她是真没想到会这么疼,高婆子所说的趣味一点没尝到不说,反而疼得让人恨不能去死。
魏璟发过这一回,身上燥热解了些,而目光却愈加清冷,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
天色渐明,床头灯烛早已燃尽,张氏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神情憔悴两眼通红的杨远桥。
“你醒了,饿不饿?”杨远桥本能地捧过旁边暖窠,“先前厨房送来的粥,还热着,你吃一点。”
张氏摇头,“等会儿再吃,现下还不饿,”顿一顿又道,“你往正房睡下就是,有素罗她们在,不用你时时陪着。”
杨远桥笑笑,“我已经睡过一觉,睡醒之后才过来的,我跟上司告了七日假,这几天都不用上衙,几时困了几时去睡。你只管好生养着,不用挂念我。”
张氏微微一笑,问起杨妡,“大伯可曾往太医院求了伤药没有,腕间那么深一道伤口,千万别落下疤。”
“已经取回来了,说是宫里娘娘用的玉肌膏,只要天天擦抹,肯定不会留疤……都是你教的好,上次她替阿峼捱过一鞭,这次又为你……难为她小小年纪也敢下得去手。”杨远桥感慨不已,“这几个孩子就数妡儿最仁义,最孝顺。”
张氏也没想到。
她是清醒之后听桂嬷嬷说的,太医说用人血滋补好,杨妡就毫不犹豫地割了腕,还在观音像前跪了好几个时辰。
张氏立刻就落了泪。
当时钱氏也在,红着眼圈劝她,“刚生完孩子不许哭,若是伤了眼怎能对得起阿妡一片孝心。”
正巧杨妡睡醒过来瞧她,张氏问她:“平常针扎了手都嚷疼,这会儿倒是不怕疼了?”
杨妡笑嘻嘻地说:“怎么不疼,可当时顾不得想别的,就暗自庆幸,还好太医没说人肉滋补,要不我该从哪儿剜下块肉来?”
张氏苦笑不得,瞪着她道:“都已经定了亲的人了,天天净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什么时候能说点正经的?”
杨妡俯在床边,娇娇软软地道:“娘怀胎十月生下我,又含辛茹苦养大我,我舍点血是应当,多喝几碗红枣燕窝羹也就补回来了。”
张氏忍俊不禁,觉得沉重的身体似乎轻快了许多,挥了手撵她走,“没个正形,赶紧一边呆着去。”
趁着到松鹤院请安时,钱氏把此话说给魏氏听。
魏氏沉默片刻,开口道:“老二家的有福气,生了个孝顺闺女,你也不错,瞧着四丫头也是个忠厚老实的,不想二……”不免又想起杨娥,自己捧在掌心养大的孙女,三番两次害自己生病。
她怎会那般薄情寡义,竟然一点都不念及自己对她的好?
魏氏眸光顿时黯淡下去,默了默,才道:“明天回门,让她直接到你那边吧,这几天我睡不好,没精神见。老二媳妇那边也算了,好容易鬼门关门口捡了条命,让她安生养两天……我这里有二两上好的燕窝,待会你打发人送到五丫头那边,另外吩咐厨房多炖些鸡汤给她补补,瘦得竹竿似的,以后生孩子又有得罪受。”
钱氏笑着一一应允。
岂料,杨娥根本就没打算回门。
她直直地躺在来仪阁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褥子上,望着头顶大红色绘着百年好合图样的帐帘,泪水不断地自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枕畔。她怎么也没想到成亲后的日子跟先前以为的竟是截然不同。
那天,她豁出去脸面受尽痛苦采到落红,本以为魏璟会像毛氏所说,因尝过鲜而怜惜她,谁知第二天清晨,她还在睡梦里就被他绑在了床上,嘴里塞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