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烟对阙容表现出任性娇纵的模样,事实上,是因为信任和习惯吧。
相比于她早亡的亲生母亲,阙容将她一手带大,才与她最为亲近,论亲疏,即便是林傲雪,都比不过阙容的。否则,当时在医馆里误会阙容欲取她性命的时候,云烟才如此惊慌失措。
阙容被云烟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云烟,怒斥道:
“你简直鬼迷心窍了!”
云烟不再答话,却娇俏地做了个鬼脸,朝阙容吐了吐舌头。
林傲雪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出来,云烟这个样子,可真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也只有长辈在身侧时候,才能如此放肆。然而她才刚笑出声,阙容冷峻如刀的眼神又扫了过来,她不得不脸皮一颤,将脸上的笑意收起来,肃整了脸色,装作十分规矩的样子。
云烟虽然在与阙容说话,但心思一直在林傲雪身上,故而林傲雪前后尴尬又拘谨的表现全落入她眼中,她倒不如林傲雪那么胆怯,直接咯咯笑起来。
她一边笑,还一边朝林傲雪挤眉弄眼,转头又对阙容道:
“乳娘,你可别老小看我们家傲雪,你们的计划能不能成,说不得,还得仰仗她呢。”
林傲雪完全不明白云烟和阙容在讨论些什么,阙容嘴里冷哼一声,走到主位上去坐着,回头看了一眼尚呆站着的林傲雪,云烟上前牵住林傲雪的衣袖,带着她在阙容下首的位置上坐下,又笑吟吟地替林傲雪斟了一杯茶。
林傲雪将茶碗端起来,正要饮,忽听座上阙容言道:
“茶里有毒。”
林傲雪面不改色,甚至连端茶的手都没有一丝颤抖,稳稳地将茶倾倒,送入口中。待以茶润喉后,她将茶碗放下,在云烟笑意渐深的目光中,回头看向阙容,言道:
“这茶是烟儿与我的,便是有毒,我也认。”
阙容眼中波光一荡,目色渐深,林傲雪方才算是过了关,但她嘴上却还是说道:
“哼,大话说得好听,恐怕就是靠着两瓣嘴皮子哄得姑娘欢欣。”
林傲雪不置可否,没有再出言反驳,云烟也在她身侧的位置上坐下,不等阙容再说什么,云烟已在林傲雪耳侧悄声道:
“夫君可莫要怪妾身不主动寻你,实在是乳娘硬要同妾身打赌,说夫君若没有本事找到妾身,便不允妾身见你。”
阙容见云烟又在和林傲雪说小话,顿时脸色一板,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