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还替北辰贺做过什么?!”
在他认真坦白之后,林傲雪又问了一句。
何良深吸一口气,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说,十数年间,因为他经手,而使边关出现些动荡的事情,竟有六七件。
纵然林傲雪没有问,他还说了自己如何获得北辰隆的信任,如何避开北辰隆的眼线,唯恐自己说得少了,说得不够明白,林傲雪就会给他用刑。
他已经怕了。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北辰贺面如死灰,已经连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
林傲雪面露冷笑,旋即又让底下的亲兵押了几个人上来,让他们承认自己往年替北辰贺做过的事情。一条一条,有理有据,而且其中有很有一部分都能找到证据,北辰贺跳进邢北河也洗不干净。
他这些年做的恶事太多,就算再如何小心,也有漏网的,没有处理干净的线索。
以前是因为他只手遮天,没有人敢查,但现在,北辰贺已是阶下之囚,他们包庇北辰贺,讨不到半点好不说,还会死得更快。
等这几个人将北辰贺的罪状一一列了出来,朝堂中先前与北辰贺走得近的文臣们面面相觑。
北辰泠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足勇气迈步走了出来,站在林傲雪面前,对文武百官说道:
“十四年前,镇国公府一夜之间满门尽灭,想来这件事情大家都还有印象。”
镇国公府因通敌之罪被皇帝灭了满门,而且事发突然,让人始料不及,一场大火之后,再没有人敢提及镇国公宁义云的名讳,皇帝还将此时载入史册,这一污点,将镇国公以往数十年间镇守边关,抵御蛮族的功绩抵消得干干净净。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那时候只要人在京中,没有谁不知道这件事情,民间传得沸沸扬扬,骂声一片,朝堂上对此却避而不谈,如此诡异的事情,他们当然都有印象。
联想到刚才林傲雪摆出来的那些北辰贺的罪状,北辰泠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只是让这些官员感到意外和震惊的是,揭露北辰贺罪行,替镇国公府鸣冤的人,竟然会是北辰贺的女儿北辰泠。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北辰泠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红唇微抿,不去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也不让自己去看他们怪异的眼色,而是整理了一番思绪,继续说道:
“当初只说从镇国公府查到了通敌的文究竟因何存在,却没有确切的依据,已故皇帝并未派人擒拿镇国公,没有判刑,没有审问,直接派人将整个镇国公府屠杀一空,再一把火将所有证物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