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泠眉目冷然,转头问吴南世:
“老伯所言,可是属实?”
吴南世咬了咬牙,眼里隐现挣扎,随后喟然一叹,道:
“下官的确有所耳闻,先前邢北关的知府接到了诉状,派人来军营里查,查到的消息,与下官先前禀报大人的一般无二,知府派来的官差就回去了。”
听闻吴南世所言,北辰泠轻叹一声,看样子官府那边也是奉命办事,但他们的态度显然不够认真,而且收了百姓的银子,在这一点上,北辰泠觉得有失妥当。
她并未继续查证追究,而是言道:
“好了,这件事本官已经知晓,你之后派人去一趟官府,查一下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收了多少银子,悉数返还。”
吴南世垂首:
“是。”
随后,北辰泠又转头对老叟道:
“老伯,您的儿子在三年前京乱之中横遭意外,将士们入京勤王便是有功,当赏,本官会下令为你的儿子正名,但今日摊贩之事,是老伯占了旁人摊位在前,于理不合,更不该辱骂外来商客。”
“本官命你赔偿五两白银向两位草原商客赔礼道歉,这五两白银稍后从追缴的抚恤金中扣除,另外,本官会派人另外替老伯安置一个摊点,以后就不必占用旁人摊位,老伯以为如何?”
北辰泠不仅要替他儿子正名,更是愿意另外给他安置一个摊点,纵然扣了五两白银,但对犯错在前的老叟而言,已是极大的恩惠和宽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双膝跪地,叩首言道:
“是,多谢女傅大人。”
她说完之后又转身看向额冉,对他道:
“你们的摊位被人占了之后不先选择报官,而是私自用武力解决,这一点触犯了法案,然则本官念你二人是初犯,而且起因情有可原,今日也并未伤到无辜之人,便不予追究,但你们砸毁的这一车货物,应当如数赔偿,如此,今日之事便作罢,你们以为如何?”
两位草原商人亦对北辰泠的决断心服口服,便道:
“是,我二人会赔偿损失。”
直到双方都心服口服地接受了北辰泠的决断,北辰泠的目光才落向方才那个做了假证的妇人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