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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道曾经对张不让说过那么一句话,在他哥哥把他场子给砸了以后。
下次有空来玩啊。
他没想到张不让还真来了,而且还是喊了人来的。
……看架势像是要打一场。
张不让也没想到陈余响约在这种地方。
怎么说秦困海也是他的表弟,他总得帮对方讨个面子回来。
陈余响兜兜转转不怎么委婉的表达出这个意思,张不让微一颔首,想要个面子找回场子,可以呀,地点你来选,痛痛快快打一架你就知道什么是面子不面子了。
陈余响就被张不让那么直截了当的态度给弄笑了。
然后选了个地方。
杨怀道想的干脆,反正陈家有钱,其余的管他呢。
于是就一心一意的盯着张不让瞧,他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点,下巴又尖了。
张不让似有所觉的朝杨怀道那个方向抬眼看去,后者莫名心忽然快了一拍。
没见到的时候怎么样都无关紧要,然而一旦真对上面了,那种他控制不住的莫名其妙的情绪又冒了出来。
酒吧的灯总是那么昏黄且迷离的,张不让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根本没看见他,他的面容是冷峻的,眉眼也从不会为某个人而柔软下来。
他的唇冷淡的微抿,一如他冷漠的神色。
那抹漂亮是足以令人失神的摇曳着。
他的眉梢微微一挑,他移开了眼。
杨怀道一颗心微微失落而浮躁的跳动着,就在张不让移开眼的上一秒,他的喉咙动了动。
……好久不见,张不让。
下午的时候,酒吧算得上冷清。
陈余响要了几瓶酒摆桌上,秦困海在他身边,眼神从张不让进门那刻起就没移开过,可后者愣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反倒是他身边的苏未凉,抬头冲他竖了个中指。
秦困海喉咙一紧,差点骂出句脏话,陈余响冷不丁道:“别瞪了,张不让近视,看不见。”
秦困海疑怪道:“那他为什么不戴眼镜。”
“你有病不也是没吃药。”
“……”
他们双方的人数差不多,大概都是七八个人左右,本来张不让也没想着要带人,他独来独往有事自己扛惯了,但架不住苏未凉的振振有词,一个劲儿的问他,“阿让哥,你知道什么叫内裤一起穿,有架一起打嘛?”
张不让憋了会儿到底没忍住,“谁他妈跟你一起穿内裤。”
苏未凉悲愤道:“以前谁陪你上的厕所?你在这样以后我就不陪你上厕所了。”
“……”
张不让也就只能认了。
苏未凉语重心长,“你是不是傻,你一人单枪匹马去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万一你吃亏了怎么办?”
张不让慢吞吞道:“那就打到他们服。”
苏未凉为对方不肯去通晓人情世故的态度感到无语凝咽。
要说起来,班里跟张不让关系真好的,也就苏未凉了。
其余的对张不让表面上没话说,私底下评价出奇一致,古怪。
张不让仿佛天生下来就和人与世隔绝似地。
那双眼望人永远是冷静清醒,静谧哀凉的无波无痕,他看你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部戏剧,感觉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仿佛就只是个纯粹的旁观者。
那双黑眸也只是纯粹的倒映着这个世界而不是融入。
这无形中的疏离使人难以对他过分的热情。
除了苏未凉。
从高一开始,张不让就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
他也就随遇而安的认了。
张不让眼睛在桌子上一扫,那桌上的酒排开,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对面状似很是舒适的陈余响,“什么意思?”
他问。
陈余响脸色不变,“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秦困海听了这话忍不住转头看着陈余响,后者正眼也没看他。
秦困海有点怀疑陈余响其实是随便找个由头想约张不让出来叙叙旧……吧。
……应该是这样。
张不让盯着陈余响,发现自己简单的脑回路有点不懂对面人的套路了。
难道是最近又傻逼了不少?
他怎么可能去懂一个傻逼想的是什么呢。
张不让为难了。
苏未凉忍不住道:“阿让哥,小心酒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