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样怕是连路都走不了几步,内气循环本就为了练达筋骨,受伤之前我也常常如此。”上官槐禄道。
“那时你的心肺脏腑还受得了,现在的早已不堪负荷,明日开始还是药膳补汤调理为好,轻易不准再运功。”
看崔卜讲得极认真,上官槐禄只好点头。
待送走崔御医,李弋说明晚备宴于上官洗尘,众人陆续散去,临走时李弋还贴心的抱走泽生。
“我还没死呢,你哭丧着脸做什么?”上官槐禄看着贺青。
“你是早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吗?”贺青没头没脑地问。贺青还记得上官槐禄临行时说的那些话,他那时就隐约觉得情况不妙了。
“你嫌弃我是累赘了吗?”
“你根本不可能喜欢我,你只是觉得亏欠我,想用剩不多久的时间补偿我。”这是贺青第一次对上官槐禄大声讲话。“你状况不好为何不早说,早些医治……”
“你在责怪我吗?”
“我……”
“你觉得是怜悯就是怜悯,你觉得是施舍就是施舍,你要是觉得养着我这样的人不值,我还有些金子,应该够补偿你,你若尤嫌不足,大可送信给海皇,我应该还值两三船的黄金。”上官槐禄语气淡淡的,却能听出火气浓郁。
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有对御医毫不隐瞒,上官槐禄就是想自此之后以诚相待,谁知道竟被贺青说成补偿,当他上官槐禄什么人,付不起银子就拿身子抵吗?
“你若不喜欢我,我从没要求过,你不该骗我。”
“你走吧,与其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其实生活中就是这样,两个人之所以能吵起来,常常因为同一件事中,他们所在意的重点是不同的,对话完全言不搭语,若他们的话能搭上,那就吵不起来了。
上官能狠下心赶贺青走,贺青可狠不下心真的离开,被赶出房门的贺青在后花园坐了一整个下午。
到了夜里,贺青还是忍不住偷偷来看上官槐禄,看到他在被子里微微发抖,想起他说晚上会发寒,就心疼得不行。
上官将内力运行小周天后全部归入气海,卸下内气功的支撑,他全身的骨节就没一处不疼的,从头顶到脚尖就没一寸是不冷的。即便如此,上官也知道崔御医说得没错,长期运功确实对脏腑的旧伤不利。
正在胡思乱想,忽觉有人自身后抱住自己,从身形与温度判断,是贺青。
“我知道错了,你能别生气了吗?”贺青隔着被子把上官槐禄抱在怀里。
“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会用感情去偿还亏欠。”
“没有,我不是……”
“我承认,我欠你良多,心中总是惦记补偿你,可我想试着喜欢你的心情,绝不是因为亏欠。”
“那是为什么?”
“人非草木,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
“你不说我怎知道?你让我猜就不能怪我猜错,还和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