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并不急着赶路,两人只策马慢悠悠地走在山间小路上。小县令一直一言不发,气氛尴尬。寇落苼偷偷觑了他好几眼,忍不住唤道:“傅兄,傅兄。”
奈何傅兄装聋作哑,并不搭理他。
寇落苼只好拖长了调子叫:“浥尘!浥尘!浥尘!”
叫到了第三声,傅云书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道:“有何贵干?”
寇落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
傅云书撇过头不看他,酸溜溜地道:“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可说的,自然要一盏清茶对美人才有话可聊。”
寇落苼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一笑,道:“今早我记得你没吃饺子啊。”
傅云书闷闷地道:“是没吃,那又如何?”
寇落苼道:“那何来这么大的酸醋味?”
“……”傅云书静默了一瞬,张牙舞爪地道:“谁吃醋了?”又耷拉下脑袋,道:“我……我还不是怕那……怕那个形迹可疑的女子在茶里下了药。”
“不怕,”寇落苼试图伸手去顺傅云书炸起的毛,却被小县令一偏脑袋躲开了,只好悻悻地收回手,温声道:“即便真有药,也药不倒我。”
经他这么一说,傅云书忽然想起之前在花明泉住黑店的事,记起寇落苼好似是不怕蒙汗药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仍是不肯松口,道:“你不怕迷药,但若是见血封侯的□□呢?若是……别……别的什么药呢……”
寇落苼笑着逗他,“别的什么药?”
小县令没好气地道:“自己想!”
寇落苼道:“我也觉得这女子形迹可疑。”
傅云书道:“跟土匪厮混的能是什么良家妇女?”
寇落苼道:“我觉得那些不是土匪。”
傅云书扭头迷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不是土匪?”
“……”寇落苼沉默了半天,硬憋出来几个字,“长得不像……”
“长得不像?!”傅云书惊讶地道:“你说那个领头的是海东青本人我都信!”掷地有声地道:“一脸土匪相,满身草莽气。”
寇落苼诚恳地道:“天下土匪千千万,哪儿能都一个模子刻,总有好看难看的。”
傅云书不肯相信,“好看的哪儿用得着去当土匪?”
“兴许……”寇落苼支吾着道:“兴许是他觉得当土匪比较有前途。”
“有什么前途?”傅云书不屑地轻嗤,“本县迟早将他们统统抓起了绳之以法!”
寇落苼低头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