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没理会他,对着二狗子道:“送去祠堂!”
随后转身走在前面,二狗子不知道在哪里,就跟在李季的身后,有人很自觉的去叫醒了村长和村里的长辈,除了那七十多岁的老太爷,剩下的长辈都被从被窝里叫起来了。
高猎户被堵住了嘴,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扔在祠堂里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事情败露后代表什么,不过如果成功的话带来的利润让他很自然的忽略了危险。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李季是怎么发现的,毕竟除了村里那几个岁数大见识多的老人外像李季这样的青瓜蛋子是不可能清楚那白狐狸皮价值的。
高猎户几次发出声音试图引起李季的注意,不过李季完全没理他,找个凳子坐下来等村长和长辈们到场。
以往都是旁人家的事情让李季这个长辈走个过场,这回李季是主角了,李季从小到大家里一直安安生生的,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李季爹死的时候,后来老老实实一点事情都没有,从不给村里人惹麻烦,甚至当初被视为麻烦的二狗子还是李季收过去的呢,所以李季在村里的人缘一直很好。
等人都到齐了,基本都在路上听说咋回事了,基本都是进屋先骂几句高猎户王八羔子不是东西。
李季辈分上是高猎户的四叔,年龄上还是个没结婚的孩子,二狗子更是心智都没成熟,高猎户这是安的什么心这都敢骗。
人都到全了,李季将自己酝酿半天的话说了,开口先将李长发摘出去,省着他以后在村里不好做人。
“最近我卖皮子的时候,就发现他给我的估价越来越少了,哥哥们都说句公道话,我已经给他两层的利润了,这是看在他救过二狗子的份上给的。一开始给的价格挺高的,最近每次拿皮子过去都会少一两钱银子。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可咱又不懂得,没什么立场说。”
李季看着二狗子说道:“白天时候就觉得这姓高的眼神闪烁的,说皮子值十两银子眼神都发飘,晚上我就让二狗子出门溜达时候多注意他家,原本也没寻思真有猫腻,结果二狗子耳朵灵,正好让他听着他们两口子在家里说话了!”
二狗子是什么人?李季就算是说天上太阳是方的二狗子都同意,当即点头的很痛快。
李季见二狗子没露馅,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们在家里说的可真叫一个难听,说这皮子其实值二十两银子,说我是二傻子说什么都信,他趁着半夜早早出村去城里买了,明天回来把钱给我我就算以后知道了也没证据,二狗子说给我听以后我找了两个小伙子在村口蹲着,没想到抓个正着!”
李季抖抖手里价值二十两的狐狸皮,让众人看清楚:“这是从他背包里找出来的,果然是半夜就去卖皮免得我发现不对劲找他。”
李季把前因后果都说完了以后,过来的长辈一个个脸上都是怒不可遏,李水生过去踢了高猎户一脚道:“打小我看就不是个东西,这真是长本事了,自己打不着猎物欺负长辈的东西。”
村长说是村里管事儿的,但也是相对来说,这种事情骗长辈的罪名大于骗人,事情放衙门里不是大事,顶多二十班子关上半年,可放村里那是多大的罪都有可能。
寻思寻思开口道:“既然都人赃并获了,那小季你说怎么处理。”
李季想了想道:“我岁数小你们也信得着我,你们问我就大着胆子说了,归根究底也就俩办法,要么报官,要么私了,你们觉得呢?”
村里一般有事都不报官,除非出了人命,但就算出了人命,只要不是恶性的杀人的事情,也不会报官。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事情都是关起门的自家事,自家发生的自然是自家解决。
“人家官府也不容易,咱们就别给人家官府找麻烦了。”村长道,“那就是私了吧,小季你说,你想怎么着都听你的。”
李季从袖口袋里掏出一包银子,正是白天高猎户给的那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是白天他给我的定钱,说等把狐狸皮卖了再给我三两银子。”
李水生看着银子眼睛发直,笑道:“这钱你揣兜里是应该的。反正不知道这些银子里有多少骗差价的脏钱呢。”
李季摇摇头:“我家里也不缺银子使,不过也不能被人当王八蛋熊。我看咱这祠堂有几年没修了,用这银子买点砖瓦木料好好修修是够使的,左右都是咱们自家的祖宗,好好修是应该的。”
村长笑道:“要不怎么说你厚道。”五两银子够一户人家富裕的过上两三年了,说不要就不要与其说厚道不如说的傻。
李季看看高猎户:“这货也别闲着,修祠堂活就让他一个人干吧,为了防他再赚差价,咱们把材料买好了给他。”
这祠堂修缮每一次就是十几个汉子一起干活,这回让高猎户一个人,没个两三月的起早贪黑是干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