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头再说,先去准备就是了。”县太爷长叹口气,“我倒是宁愿银子全都打水漂。”
听着事态严重。官家也不敢多做耽搁。等了一会热军队那边派来的人过来了,挑了两个健壮的,一起回县太爷府取银子。
官家跟随了县太爷多年,亲自替县太爷管理私库,可见是县太爷真正的亲信。
这边安排了,县太爷又叫来了信得过的人。给他银两让他多派几辆车,多装些实用的好东西给李和二狗子送过去。
与此同时,在山上建屋子的计划要提前了。县太爷不惜砸下重金邀请艺高胆大的能工巧匠,尽量以最短的时间,在山中建造一个足够家里人遮风挡雨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一天国破。或许那一直被人所惧怕的山里,会是最好的避难之地。
县太爷一介文官,不懂得调兵遣将。真的狼烟四起,他的纸笔起不了作用。
李季和二狗子那里知道县太爷那边的事情?此时的他们在山村之中与山水为伴,最是自在的时候。莫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对于他们来讲,也没什么大影响。
这里本就偏僻。反叛军找到这里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大部分反叛军都是对着朝廷去的,所过之处的目标也是朝廷的军队和衙门。大部分对百姓都是放过的。特别是犄角格拉里的地方,本来就是跟着谁都成与世无争的地界。
只需要打赢了以后到这里说一声“以后我是皇帝了。”就足够了。
那大黑媳妇下葬,因为年轻,上头还有长辈。也不能办的怎么隆重。四人抬着的棺材走过半个村子运送到了山上。
零星几个买路钱的纸钱随着微风飘了好远。
棺材后面,哭声迭起。五岁的丫头哭得正伤心,那两岁小儿还不太明白,听到四处的哭声,反倒被逗得咯咯直笑。
抱着他的姑姑听见笑声有些尴尬,掐了孩子屁股一下,随后震天的哭声传的好远。
李季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眼瞧着桥边,一片值钱飞过,心里头有些异样,又说不明白。
这个女人,十六岁嫁入李家,六年来孕育孕育三次,死在了最后一胎的临盆之际。共两子一女。生前勤俭持家,这死后,竟然有些凄凉。
身死之际,丈夫、兄弟甚至孩子,都因为怕沾染晦气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李季想知道,她是否真的走的安心。
大黑媳妇入土为安了。李季回家里头,随手抓一把草逗着刚回吃草的小兔子吃。
最近李季有意培育纯白色的兔子。专门挑杂毛最少的兔子交配繁育。最精贵的这一窝,已经有两只接近纯白色了。只是腿上有一点杂毛,有些可惜。
估计再来个两三袋,就有从头到尾彻底白毛的兔子了。
这兔子是山上的野兔,想要繁育出白色的兔子确实不容易。偏偏李季多方打听也买不到白兔子,也就只能自己尝试看看了。
这时候听到了外头有动静。李季原本没在乎,随后听到了交谈声,李季随手将草扔进兔子窝里头,站起身离开牲口圈出去看看。
出门瞧见葛二正在跟门外头的一个人说话。李季走过去,没等开口葛二已经开口将事情跟李季说明了。
“爷,是这么回事。今儿晚上老爷那边又会送来几马车的东西。这提前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好让爷您做个准备。”
李季听明白了,点头道:“今晚还不睡觉?”
葛二笑道:“哪能再打扰您们睡觉的时候?一会儿只需要准备出空地方,放老爷准备来的东西。今儿晚上让小的跟听兰一起守夜就成了。从前我们在府里头也时常守夜,只是半夜而已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