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铲子的脸上刚放松些,便听听兰继续道:“直接送去官府吧。官府怎么判,我们怎么算。以后也不会再追究了。别说我们是欺负人,这事儿怎么解决,咱们听大夏律法的。”
这么说,应该算是很公平的了。只是相对于送去二狗子本家来说。
村长那里知道,其实送二狗子本家,和送去见官,其实是一回事。
如果二铲子的得罪的是村里其他人,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村长都会帮着将事情平下去。可得罪的不是旁人,是二狗子!而且二狗子本家派过来的下人在这里。
就算二狗子是好说话的,他身边的仆人不好说话,更糊弄不过去。
这事情就算是这么决定了。
将人绑好了,葛二直接帮了根绳子在二铲子的身上,一路上扯着回李季家里。
然后套上牛车,将二铲子绑在车上,直接赶着牛车进城。
这个时候,二铲子才真知道了什么叫做踢到铁板了。
其实一直到村长让李季来决定怎么罚的时候,二铲子都没怎么在乎,因为是一个村子的,又是本家人,再怎么罚也不会太过分。
若是打他一顿,二铲子反而有借口装作被打严重了,讹上李季,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听兰站出来是二铲子始料未及的,听兰的强势和绝情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这就要送他去见官了,这见官以后还能回来吗?就算能回来,还能被村里人接受?
村里头近拜年没有蹲过监狱的人了,对于监狱这两个字更加避讳。他若是蹲进去以后再回来,村里人肯定都以他维持,他还怎么在村里头待下去?
他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车上的二铲子拼了命的挣扎,脸上带着恳求看着葛二,但葛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再去看李季。月亮西斜,背着光更加瞧不清人。但李季冷情的声音传过来,依旧让他打个寒战。
“我说了,我想定你的罪,用不着证据。”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根本不用证据,因为二铲子人已经崩溃了。到时候见了县太爷,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到了大堂上,连上刑都不用。
目送着葛二离开,李季回屋里,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再不出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李季有些犯困,做炕上挺了一会儿,听兰过来给他倒茶。
“茶就别了,一会儿还要睡觉的。”李季打个哈欠,“过来坐下歇会儿,今晚上的事儿谁都没想到,倒是忙活了半天。”
此时听兰卸下了一声的伪装,笑道:“那也是老天爷怜悯,让咱们刚好遇到了。之前还以为村里头虽说有些龌龊事,但好歹是一伙儿的,会往一处使劲儿,现在看,其实不必宅门里头好多少。”
还是面对这样的听兰舒服些。李季笑道:“就好像老爷府里多乱似的。”
“那里能说老爷?”听兰道,“老爷府里头是最好的去处了。奴婢从前是伺候别人的,那叫一个混乱。一个府里头,光是主子就二十多个,姨娘三十多个。每天光是遇到了请安就够乱的了,更别提相互勾心斗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