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几个被抢走闺女的人家,手拎着才到就要砍过来,好不吓人。
二铲子娘还在不停的苦苦哀求,二铲子看着灰蒙蒙的天,只觉得老天爷一直在玩弄与他。
从小,他娘就一直告诉他,他是有大本事的。那些粗活累活,都不应该是他这样未来的大人物干的。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那时候谁都不会再看不起他了。
他盯着同村的鄙视长大,用着二铲子娘攒了一辈子的银子娶了个贤惠的媳妇回来。村里都说他是走了狗屎运娶了好媳妇,可是二铲子却觉得,他是有大本事的人,却娶了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是这个女人配不上她。
媳妇越是退让,就越是增长他嚣张的气焰。二铲子娘总算媳妇熬成婆,将家中大小事情压在媳妇一个人身上。而二铲子,也终于在媳妇的身上,找到了当主子是是什么滋味。
现在精力了这么多事情,他死里逃生好容易爬到了副将的位置,眼瞅着就要报仇走在这辈子的巅峰。这一夜之间,他再度成了阶下囚,还连累他的母亲,一起受这样的获罪。
母子二人被推下囚车,带着厚厚的枷锁。坐过牢,又当过兵的二铲子清楚。这枷锁可不是普通来的东西。这明显是最重的哪一种。就这种东西,带着站在那里,不出一日,人就能活活压死。
开来,他是活不过这一日了。
连踢带推的把他们母子推到了村口的空地上。后面是村里,前面就是这二年李季新盖的大房子。而不远处,就是当初二铲子险些点起来的牲口圈。
围了那么多的村里人,却没有一个对他们二人有丝毫的怜悯心思。二铲子被枷锁压得抬不起头。他只能跪伏在地上,让地面帮忙支撑一下枷锁,才能勉强抬头看一看。
来人他不认识,但既然是将军都无法影响的人,那一定是大人物。
“李二铲!李周氏!你们可知罪!”
二铲子娘姓周,叫什么名字,早就没人记得了。
二铲子娘此时也感觉到在劫难逃了。之前被审过,应该是什么罪名,她心里头清楚。
“大人!青天老爷!我儿子他冤枉啊!都是我做的,啥事都是我干的!是我逼着他的,是我用孝道逼他做的。我儿子打小就孝顺,什么都听我的。跟我儿子没关系!大人,你把我砍了吧!什么都是我做的!”
此时此刻,二铲子娘一心护着二铲子,只认为把罪责揽下了,二铲子就没事了。
二铲子绝望到了极致,冷笑道:“娘,您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把咱们送到这里,就没打算让咱们活着离开。”
二铲子娘含着泪摇头:“不会的,你那么乖,你干啥坏事了,凭啥要杀你啊!”
审案官语气更冷了些:“犯妇李周氏!你承认下所有罪责,确有其事?”
二铲子娘只以为这件事还有出路,连忙磕头道:“确实确实!一切都是我犯下来的!”
这时候不远处有衙役喊了声:“永安侯道!”
县太爷走在前,李季和二狗子分左右跟在身后,伺候的丫鬟小厮更后。
一行人缓步走过来,那围观的村民们中一阵骚乱声。这不是本县县太爷吗?怎么成了永安侯?
沈天湛也是刚刚接到了圣旨,给他了一等侯的爵位,封号永安。沈长安为世子,将来继承爵位。
虽说爵位只是一个荣誉,并不是官职,也没有实权。但是再此处,这个身份足够了。
那审案官从座位上走下来,给二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