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女婴出门,到两个儿子的房间去,挥退了负责照顾的寺人和婢女,将他们都叫醒了。
大儿子太子罃虽满脸困惑,但还是依照吩咐自己穿戴好了。小儿子公子弘虽贪睡些,但见母亲满脸寒霜,也爬了起来,十分乖觉。
秦姬别过脸去,不回答他们的问话,也不看他们:“来吧,随娘亲来。”
她就这样抱着一个,领着两个孩子来到院中,这时那个心腹婢女已找来了大量柴薪,堆起了半米多高。
这举动自然惊动了许多宫人,却被秦姬的威势所慑,不敢上前。
秦姬一手举着烛火,一手抱着女儿,向两个儿子道:“你们到那中间去。”
太子罃惊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秦姬道:“罃儿弘儿,你们记住:你们不仅仅是秦国的公子,也是晋国的儿女。”
她厉声催逼,自己也跟着踏上柴薪,朝着所有人高声道:“去吧,叫你们的国君来,晋女有话与他说。”
不多时,嬴任好便在众多侍卫的跟随下匆匆赶到,火把照亮了整个院落。
他的脸上还带着酒酣的潮红,发鬓凌乱,沉声道:“夫人何故如此?还不赶紧下来?”
秦姬朗声道:“婢子只求君上放过我国国君!婢子当初来秦,乃是怀抱着先父宏愿,愿秦晋两国,世代交好。可如今君上竟听小人的挑唆,弃此初衷而不顾……婢子无法,只能出此下策!”
此时此刻,她反而出奇地冷静,看着丈夫紧皱的眉头,看着他攥紧发颤的拳头。他们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她了解他,经过此事,便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