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衰又道:“也许是要成大事,便需历经艰难,后来我们途径卫国、曹国、郑国,皆不受礼遇,甚至还有欺负我们公子的。”
重耳诚实道:“在曹国时,曹君留我们住在宫中,原以为是礼遇,结果他却躲在屏风后头偷看我洗澡,只因听闻重耳不仅天生重瞳,还是骈胁。”
嬴任好失笑:“这确实是过分了。”
重耳道:“我气不过,打了他一顿,便被赶出了曹国。其实我历来不拘小节,只要他问,看便是了,何必如此呢?”
嬴任好哈哈大笑:“公子性情真率,更显得他是小人了。”
重耳道:“幸而也有遇到待我们很好的,比如宋国、楚国,赠送了我们马匹和货币,重耳也都铭记在心,将来必当回报。”
赵衰接着道:“贵国更是如此,咱们两国相邻,又有婚姻之好……还是敬秦君一杯!”他本想在闲聊中拉进感情,提到“婚姻之好”时,却见嬴任好目光一闪,似有凶狠之色,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有异,当下便转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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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重耳等人被邀请留在秦宫居住,被一群寺人婢女簇拥着扶去了房间。
重耳大着舌头说自己要睡,将人都挥退了,才坐着思量嬴任好的态度,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谁知过了一会,又听一名婢女来敲门,说是秦君专门指派,送凉水来给他洗漱醒酒的。
重耳便不好拒之门外,过去开了门。
那婢女低着头,端着水盆进来,重耳也无心搭理她,也不等她放下,就在那水盆抹了把脸,随意甩了甩手。于是水花便溅到了这个婢女的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