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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朝食,怀嬴指挥着宫人打扫,顾不上他,夷皋便又自己跑出来。
离了怀嬴,他能去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他一般不被允许出宫,而宫里是四方院墙围着的天空。教书的先生只会“自乎者也”,下人们只会躲着他,顺着他。他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
至于父君,从来都见不上几面,他听着对方的英雄故事长大,又在疏远中消磨了崇敬,十岁的男孩子,初知人事,反而生出了几分对抗的勇气。
我还是回去那个议事的地方看看,他想,万一舅公还在那呢?
然而行到中途,他脚下一顿,却是看到了重耳。
他的身边没跟着臣子,也没有宫人,一个人慢慢地在踱步。
他在宫中要么是上朝,要么是商议各种事,要么是在看很多字,这样的场景以前夷皋从未见过,便好奇起来。再看了会,发觉父君也不是漫无目的,他不着急,但很确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去。
夷皋按捺不住跃动的心,悄悄地跟在后面。然后见到父君来到了一处院落,在院门口站住了。
这处院落地处并不偏僻,却十分老旧,显然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重耳就那么站着,无声地张望。
夷皋躲在树后,看看四周,想起来自己以前受过的叮嘱:这里是故太子的旧居,十几年前就荒废了,绝不可到这附近玩耍。宫中有传言,故太子受冤而死,还有鬼魂在此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