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锐修是在看着宁仪挑挑拣拣地吃完饭、又不太熟练地剥好两只虾后才想起来顾云胡的。
这不应该。
但他想,换谁知道自己做了父亲,都很难还能注意到其他无关的琐事。
知道自己的血脉将被继承这种事带来的冲击还存留在他的心里,逐渐转化成别的情感,例如责任、关怀等。
他忽略赴约的原因或许还有,他对今晚要说的话不那么在意。
顾云胡耍他太久了。
他再怎么色令智昏,也是大阴谋小诡计里摸爬滚打过的。
他要是白痴,就算是付谆唯一的儿子,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对顾云胡,他从深爱到容忍,再到忍无可忍。
但凡有脾气的,再深的感情,也快要被磨灭了。更何况他骨子里的傲气远比顾云胡的要多得多。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顾云胡还没有打他电话。
要么是不在意,要么是没来,要么又是老套路。
付锐修发过去一条信息,心情沉郁。
抬起头时正看见宁仪吃饱喝足、餍足又幸福的样子。
心里那片愁云缭绕四散。
有些人,就是有他笑时让人也跟着乐的强大感染力。
顾云胡在收到信息的那一刹那,不可置信地茫然睁大了眼,卸了劲,手机啪嗒掉落在地上。
等待好一会的专业狗仔有点着急地给秦松舟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