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没有照顾人的好心,事实上,她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客气话总是要说两句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正等着宁仪拒绝她,如果没拒绝,那也不要紧,就当在付家人面前刷一波存在感了,怎么都不亏。
倒是这个儿子……
严婵清亮的眼珠子一转,细细地打量了自己现在的儿子一眼。
刚刚见到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
这气派、举止、衣着,样样都不是以前可比,虽说没见胖,但脸色红润的蜜桃儿似的,可见这几个月过得有多滋润了。
严婵又看向宁仪挺着的肚子和不骄不躁的神情,隐隐有陌生的感觉。
好像,不知曾几何时,这个儿子和自己的距离就无限拉远,如果说距离几个月时间的上一次见面还有母子的那几丝亲切感,那么现在跟看一个有些陌生的熟人也差不离了。
假如严婵在路上遇上宁仪这样看起来万分娇贵的人,肯定不会将自己和对方纳入同一个等级,更不敢主动上前搭话。
严婵的目光毫不隐藏,宁仪察觉到,只能转头朝她弯了弯唇角,继而听付锐修讲话。
严婵缩回目光,心里的一个疑虑越发肯定。
她这个一向放养的儿子确实待她如陌生人了。
严婵揪了揪裙角,葛方洲还浑然无觉地品着醇厚馥郁的红酒。付锐修的话音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大方地展示他的慷慨。
“听说您和葛叔叔已经在商量结婚了?我给你们的蜜月准备了环游世界的旅费和行程安排,趁着还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您不用担心,宁仪会有人照顾的。”
严婵猛地抬头看向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大半个头的付锐修,又转眸看向葛方洲。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和葛方洲结婚了?葛方洲跟他说的?
付锐修眸色深沉,像蔼蔼暗影里仅余一丝鸿亮月色的水面,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让人探不清深浅。
然而葛方洲也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