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奇海轻咳一声,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小舟的妈妈,是不是?”
“伯母她,是不是已经……”
其实,苏阑原本希望这些都由风轻舟本人来告诉她,但她也不想辜负风奇海的好意。不只是好意,甚至是决意。风奇海这托孤的姿态让她心里很难过,该是怎么样的无奈,才会让他选择把一切交付到自己身上?
风奇海回忆起了往事,眼中是深深的怅然。
“对,小舟的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宁恬,就是小舟妈妈的名字。若是宁恬没死,风乾和小舟也不会这样……那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儿。可惜,红颜薄命……还那么年轻,就死于一场意外。”
苏阑抿抿唇,忽然很想抱抱风轻舟。
如果说,她的家庭是幸福的话,那么风轻舟的家庭,就是破碎的幸福。
玻璃在破碎之前,能照出美好的一切;玻璃在破碎之后,就只能留下拼凑不回的千疮百孔,而碎片,还在不停地划伤企图捡起它的人。
“意外,和叔叔有关吗?”
风奇海神色复杂起来:“虽然他是我的儿子,我理应说他没有错,但我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也拿这些囿人的面子毫无作用,索性直说了吧,他做的不少事情,真的很混账。不过小阑,你千万不要觉得他人不好,他只是不擅表达……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不擅表达,这点苏阑还是感觉到了的。
如果风乾稍微学会示弱,风轻舟不会那个态度。她啊,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父女俩,某个方面来说是真的像。
“笑话是完全没有的,谢谢爷爷不拿我当外人看。至于叔叔的话,我和他交流过两次,可以看得出他很关心轻舟,但就是……”
风奇海没好气地说:“你别维护他啦!我还不知道他,他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话不好好说,事儿不好好做!当年他要是耐心一点儿,哪会有这么多的事!唉……”
他喝了口苏阑递给他的温开水,继续说起当年的事。
当年,风乾不知道听信了谁的流言,以为小舟的妈妈红杏出墙。可能是太年轻的缘故,当即就气急败坏地摔了桌子,回去就开始质问宁恬。
宁恬平素温柔,性子却也倔的很,听到风乾阴阳怪气地问自己的行踪,就问起了原因。风乾性子耿直,直接就说了怀疑她和别人交往过于密切。
这下是点了炮仗,宁恬气得不行,根本不屑于解释,立马就要离开家,落的个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