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如此。
那麽,就算死於你的身下,我也愿意。
」淡若浮云的话语,却冲击了我。
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的平静。
也是,他不可能知道我的目的。
至少,我从未表露过。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各自的思绪。
「王爷。
」是林敬的声音。
「等下。
」朱御海将我放在了椅子上,为我穿好了衣物。
「林敬找我有事,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书房。
而我,则是面对著满桌的凌乱。
我不知道林敬找朱御海做什麽,但是此刻是没有人会进书房打扰我的。
抚平了衣衫的折痕,我慢慢的站了起来。
手指,一一的拂过桌上的凌乱书信和卷宗折子。
第42章身子为代价3几本黄色的折子入了眼帘,让我不自觉的拿起来翻开。
「边境的战事已经平定了麽……」原来是边境将领的奏折。
不过,其中邀功的成分很大。
这些折子,该是给朱戟龙的,为何会出现在朱御海手中?难道,朱戟龙没有察觉到,他的折子不断的被朱御海他们偷偷调换吗?又翻看了几本,越看心越寒。
竟然都是边疆的一些战事的折子,有些是最近的,有些却是之前的!突然,注意到了一本放置在一旁的折子。
有些颤抖的拿起,折子内墨香味还未退去,淡淡的入了我的鼻间。
「朱御海……原来,你真的如此计划!」苦笑,或者说是冷笑,看著折子中写的一切。
折子是朱御海写的,他用的却是朱御浪的名义。
今日边疆多战事,希望朱戟龙可以调拨士卒和粮草!跌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我何尝不明白,朱御海是什麽意思……他要这些,完全是为了他自己!朱戟龙就算是再如何的通透,又怎麽会料到,他的每一个儿子都在背著他做什麽呢?不行!我必须让他知道!看著折子,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才能让朱戟龙看出破绽。
突然,看到了折子的背後。
指尖沾了些墨,慢慢的在折子背後划出一道道淡淡的划痕。
那些痕迹,如同未干的墨沾上罢了,不多。
然後打开折子,又在折子中慢慢的沿著字迹小心的划出了划痕。
待全部划完,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折子合上,刚放在桌上。
还未等我收回,突然门打开。
朱御海、林敬、甘起和肖腾一起入内,自然我收回手被走在前头朱御海看到。
而一旁的肖腾,似乎也注意到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的话语,我只看了朱御海一眼。
若是他此刻质问,我也不会回答。
若是他此刻将折子换了重写,我也不能如何。
「心儿,你怎麽站著?」可是,他什麽都没有问,只是关切的将我揽住了怀中。
我没有开口,却感受到了林敬他们三人审视的目光。
「腾,将折子送出去。
」那被我做了手脚的折子,递给了一旁的肖腾。
「可是……」肖腾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麽。
「下去!」却被朱御海阻止,「记住,将折子送出去!」不知为何,朱御海的声音,带著警告和绝望。
我很清楚,他们刚才必然看见了。
而林敬他们,必然已经怀疑我了。
不过,朱御海是否怀疑,我不得而知。
「敬,今日士兵的情况如何?」朱御海抱著我坐下,肖腾已经退下,只留下林敬和甘起。
「王爷,这……」林敬是顾忌我在场,我很清楚。
「我让你说,你便说。
」朱御海却坚持。
「所有的将士已经准备好了,人强马壮,必然……必然可以帮助二皇子,抵御外敌。
」林敬看了我一眼,如此说。
心一惊,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我不快些行动,那麽一切都晚了!琅邪一定是知道的,如今他在朱戟龙身边,那麽朱戟龙早晚也会知道。
可是,朱御海他们已经准备了那麽久,朱戟龙一时半刻,又如何能够准备好呢?我猜想,当朱戟龙收到折子的时候,必然会注意到那些划痕。
因为,合起来那边是银树花的模样。
那时候,几乎一个月,我与他每夜都是看著银树花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是,该如何让他得知朱御海的计划呢?而且,朱御海的这些兵力藏於何处,也是需要知道的!我没有注意林敬他们什麽时候走的,待回神时,只看到了朱御海有些担忧的看著我。
「怎麽了?为何用这种眼神看著我?」我恢复了常态。
「心儿,若是……若是我和父皇有冲突……你会帮谁呢?」朱御海移开了目光。
当然是帮朱戟龙!心中,是如此想的。
可是,为何到了嘴边,却怎麽都无法说出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如此奇怪的感觉。
我应该斩钉截铁的,可是此刻却犹豫了。
「是吗?你一定是,希望父皇的吧?我想,你一定会帮助他的,对不对?」他轻问。
「你……知道了什麽?」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
「我知道什麽……我其实什麽都不知道……若是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便不该选择那条路。
若是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宁愿只是你的哥哥。
只是……哥哥……」今日,朱御海似乎很忧伤。
可是,我却看不透。
「御海,不要想了。
反正,一切早就注定了。
我们无法回到过去。
」退出了他的怀抱,也站了起来。
「你要的,我似乎总是给不了。
而我要的,你也应该不会想给我的,对不对?」明明,这些话都是问我的,可是他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沈默,看著西斜的光影。
打开了窗子,金的泛著红色的斜阳,刺入了我黯淡的双眸。
太过於耀眼,让我有些痛。
「若是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身子一僵,我为想到朱御海会说如此的话。
「不会。
」可是,我却更加冷漠。
因为,我完全适应了夕阳的余晖。
「那麽,若是父皇受伤了,你会记得我吗?」朱御海的话很奇怪,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受伤了,我为何要记得你?我可能,只会恨你。
」一字一句,充满了冰冷。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他明白了什麽?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朱御海了。
或许,我从未懂过他。
「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