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寒风,吹卷了整个苍穹。
可是,玉凤宫内却依旧一片暖意。
园中的花草,再细心的照顾下,依旧繁花似锦。
屋内,情人的呢喃耳语,更是暖意阵阵。
趁著朱戟龙在御书房,这几日食欲好了许多,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的素心,在袭水和云娥的陪伴下,散步与御花园内。
却见,远远的,湖边站著一人。
「将军,御花园似乎不该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素心上前,淡淡的提醒他。
琅邪转身,脸上却是一片憔悴。
「你……」素心大吃一惊。
「我,可以单独和你说会儿话吗?」琅邪哀求的看著素心。
他在御花园中等了几日了,连他自己都忘了。
他只希望,素心可以有一日正好经过,他可以再见她一眼,再和她说一会儿话。
素心本欲拒绝,可是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找了一处石凳坐下,让袭水和云娥呆在远处。
她们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却可以看到他们。
「将军有什麽话想同本宫说?」素心此刻,以臣子之礼待琅邪。
琅邪痴痴的看著素心,几近贪婪的看著她的容颜。
「心儿……」手,不自觉的想要抚上思恋依旧的脸颊。
「将军,请自重。
」素心立刻避开,「本宫乃一国之後,将军不该唤我闺名。
」琅邪因为素心的话,这才回神。
慢慢的收回僵直在半空中的手,脸上却带上了凄楚。
「微臣听闻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适,所以……只是想问问……」他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可好。
「多谢将军关心。
本宫只是害喜罢了,如今已无大碍。
」琅邪脸上的憔悴和苍白,刺痛了素心。
可是,她却无法说什麽。
长痛不如短痛,她只有斩断他所有的期盼。
「三位皇子他们……已经接受了选妃之事了……」连琅邪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他要提到此事。
或许,是因为他和她之间真的无话可说了。
「若是本宫没有记错,将军的年纪似乎和大皇子同年吧。
琅家如今只有将军一人可继承香火。
倒不如乘此机会,本宫多做一回红娘,也为将军觅一房如花美眷,你看如何?」素心的话,深深的刺痛了琅邪的心。
手中握著的梅枝掉落,那本是他特地采摘来,准备送予素心的。
慌忙的拾起,却无法掩饰脸上的痛苦。
「不……不用了……」惊慌失措的想要掩饰,却怎麽都无法掩饰去浓浓的哀伤和失望。
他以为,至少素心对他有一些感情的。
可是……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不用吗?也罢,这些事都是将军的私事,本宫是外人,也不好chā手,对吧?」素心浅浅一笑,双手却握紧於石桌下。
琅邪看向了他处,未开口。
「这御花园再如何说,也是後宫之地,将军不宜久留。
以後,若是未有皇上的允许,将军还是不要来为好。
众口烁烁,再如何的行得正,也难保悠悠众口不传出些什麽,不是吗?」素心慢慢的起身,只留给琅邪一个远去的背影。
「心儿!」直到素心走出一段距离,琅邪才突然大声呼唤,「若是你对我曾有过一些些感情,就停下脚步……哪怕,只是一下下,可好?我只是想知道……我不会做什麽的!我知道,以後我不会再到御花园,也不会再对你说出自己的感情。
我只希望……若是你曾有过,哪怕只是一丝感情也好……停顿一下……可好?」琅邪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哀求的吼出这些话。
可是,远去的背影却没有分毫的停顿。
「心儿……难道……你从未对我有过感情吗?」声音中,已经近乎绝望。
「这里不该是你来的,你还是走吧……以後,别再唤我心儿了……」冷冽的风,带著冰冷到刺骨的话语,狠狠的撕裂了琅邪的心。
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琅邪只是笑了,慢慢的越笑越大声。
如同失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慢慢的走出了御花园,走出了皇宫。
听著转角後,那撕心裂肺的笑声,素心慢慢的闭上了眼。
几乎有些虚脱的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之上,眼角穿透了树林,还能够看到远去的背影。
可是,她却选择了用最残忍的言语去伤害他。
「心儿,如此做,好吗?」突然,素心落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来人紧紧的搂著她,将她周身的寒冷驱除。
「戟龙,你怎麽来了?你……看到了?」素心抬头,看著朱戟龙。
「琅邪出了御书房,我就有些担心。
後来,忍不住还是过来看看。
我怕你伤害了他,却也伤害了自己。
」看著她拒绝了琅邪,他还是开心的。
可是,看到她脸上的一抹伤痛,他却也心痛。
「心儿,你对他们,真的无情吗?」「戟龙,我爱的只有你一人。
是你,教会了爱。
」素心以为他误会了,立刻解释。
「我知道,我没有误会,你不要急。
」朱戟龙立刻安抚素心,「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遵循自己的心意,不要顾虑任何一个人。
」可是,无论他怎麽说。
她还是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意,也坚持著一世一双人。
「我想去御书房。
」素心却不愿意面对朱戟龙所说的。
叹了口气,朱戟龙抱起了素心。
「呀……戟龙,你做什麽?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若是让他人看到……」「心儿,我想抱著你。
」朱戟龙将素心抱紧,满满的宠爱。
素心只是立刻环住了他的颈项,将自己的脸埋入了他的xiōng膛中。
御书房内,依旧是她熟悉的摆设。
「怎麽想到御书房的?」朱戟龙有些不明白她。
「戟龙,你记得吗?以前,我们一直呆在这里。
」素心靠著桌案边缘,笑意满满。
「小妖jīng,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将素心拉入怀中,可是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如何能够不记得……那时,我们在这里一次次的欢爱。
可是,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