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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1 部分阅读(2 / 2)

黑杰克,也就是二十一点,是比较公平的赌局:一般公认庄家,也就是赌场,只比赌客多零点叁到零点八个

百分点的优势。像轮盘,赌场有五点叁个百分点的优势。吃角子老虎更不值一提了,赌场要怎麽操纵吐钱的

比例都可以。但是吃角子老虎还是赌场里最多顾客的地方,尽是些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他们总是换

了整盆的硬币,守在嗡嗡轻哼的转轮前,一个银币接着一个银币地投着。赢钱也好,输钱也好,似乎都和他

们无关。来这儿只不过是来打发儿女远离、孤单寂寞的残年。

我将筹码留在桌边,请庄家看着,到洗手间解放一下。回来时庄家已经洗好四副牌,重新开始另一轮黑杰克

了。很显然我的秘诀十分有效,已经帮我赢了好几百块,早就把老本收回口袋里。既然赌的是赢来的钱,我

更加大下注的额度——输也是输赌场的钱,怕什麽呢?这麽一来,我面前筹码累积的速度更快了。

我转头四望看看同桌的赌客,他们并没多大起色。我移目梭巡,目光最後落在一个女孩身上。她在我左手边

第二位,隔着一个老太太。她也是东方人,一头乌亮垂肩的长发,配着一副纤细的身躯,是个非常俏丽的女

孩。我之所以注意到她,与其说是由於她的俏丽,不如说是她的年纪。她看起来是这麽年轻,我甚至怀疑她

是否满了可以赌博的法定年龄。这疑问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消失了——庄家想必已经查过了她的驾照,要不然

他不会让她上桌的。不论如何,她在输钱,输得还不少。很显然她根本不懂黑杰克的诀窍,搞不好这是她第

一次玩黑杰克。出於一片好心,我开始给她一点建议。由於我是这桌上的大赢家,她也接受这些建议,一连

赢了好几把。

再赌一会儿,我觉得已经有点累,心想见好就收,离开赌台,到出纳柜台兑换筹码,数一数,有两千多块钱

。在吧台边找到一个位置。酒保走过来。

「马丁尼。」简单、清爽,一向就是我的选择。人世已经够复杂了,不必连喝杯酒轻松一下都要讲究。

我在赌桌上是从不喝酒的,只有在赌完後才会喝上两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别以为赌桌上源源不绝免费

提供的啤酒和鸡尾酒只是赌场招待客人的一套,那是有目的的。酒精会影响判断力,叁杯下肚,任你再会算

都没有用。

有一人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

「嗨!」

原来是同桌的女孩。她清脆的声音,似乎掩过了赌场里嘈杂模糊的人声。

「hello!」我有点惊讶。

「谢谢你刚刚的指点。」

「不必客气,我乐意效劳。能让我请你喝杯酒吗?」

「谢谢,不过我不喝酒!」

「来杯可乐好了。」

「好呀!」

我示意酒保给她一杯可乐。

「这是你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我没话找话地道。

「嗯,你怎麽知道?」她问。

谁都知道,看你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看你好像不太会玩黑杰克。我猜想你大概是第一次。」

「嗯,不但如此,我的运气坏透了!」她懊恼的说。

听她的口音好像不是 native。问问看吧。

「你从那里来?」

「旧金山。」bingo!

「真的呀!我住在南湾。你是中国人吗?」

「嗯。我在台湾长大的。你也是台湾来的吧?我们可以说中文罗。」太好了!这样沟通起来就没有任何问

题了。你知道的,不是英文沟通有多难,只是和她交谈时,中文似乎是个较好的工具。

「好呀!我是罗杰。你是…?」

「珍妮佛。」

知道名字就不算陌生人了。我们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从台湾的小吃,科罗拉多的滑雪场,到最近旧金山的

歌剧。起先她还有点腆 ,不多时也就和熟识的朋友一样了。她告诉我她是高中时来美的小留学生,刚刚大

学毕业,第一份工作就是电脑公司的buyer。这次是跟着老板来见识一下这最大的电脑展。她的老板有

事先回去,叫她多待几天看看新产品。但是她太无聊了,就跑来赌场试试手气,不料却大输特输。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任谁都於心不忍,我跟女侍要了一副牌,就一步步地教起她来。等到她比较熟

练时,看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小时。时近午夜,正逢晚场秀刚散场,一群群红男绿女迫不及

待地加入赌台旁全神贯注地 杀中的赌客。赌台上阵阵的吆喝声,更让人心旷神驰。

「珍妮佛,你要不要再试试手气?」我问道。

仍然是一副娇憨的表情,「好呀,但是你要看着我哟!」

「sure!」

我们挤进一张黑杰克的台子,小玩一番。我并没有专心在我自己的牌上,而是如我承诺的,时时点醒她。再

玩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连她的牌都没在看,目光不时游移在珍妮佛身上。她的侧面,正是最好的欣赏角度

。她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披下来直到肩膀。挺秀的鼻梁,衬着微弯的小嘴,及因专心而皱着的淡淡蛾眉。

「我一定要把到你…」,我告诉自己。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我报以鼓励的笑容。低头数数桌上的筹码,发现她已经赢了不

少,我自己却小赔。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虽然珍妮佛的兴致还很好,但她也显得有点累。我提议送

她回去休息时,她还有点舍不得目前的好运。当我再叁保证我的方法和运气无关,并且答应明天要陪她去所

有的大赌场绕一圈——她还没去过其它赌场呢!——她才跟我出了大门,漫步向luxor走去。

她的公司真凯!luxor是最新开幕的赌场旅馆,金字塔型的黑色建 ,大门入口就在一尊硕大狮身人面

像的腹部。整个装潢都是古埃及式,住一晚总得要一百多块钱。这才是人住的,哪像我们公司,每次总将我

们塞入一些小汽车旅馆,就为了省那一点钱。

挤过人潮汹涌的大厅,在埃及法老的头像下,她停住了,,转过身来。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什麽时候见?」

「早上九点钟,在这儿见。」

「好啊,晚安。」

「晚安。」

看她往电梯方向走去,我也转身出了luxor的大门。回到我下榻的旅馆,冲了一个澡,边想着明天的行

程,边钻入被中。不知什麽时候沉沉入睡,也不记得珍妮佛是否出现在梦中?

……………………………………………

七点半钟,morning call 准时响起。起床冲澡後,我特意修饰了一番,穿上行囊中最 casual 的一套衣服,

出了旅馆,向luxor慢慢踱去。

我走进大厅,她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我连忙看看时间,还好,我没有迟到,是她早到了。我纳闷着,这代表

什麽呢?是不是她也很期待这个约会?

我来不及想得太多,因为她已经走了过来,边微笑着边对我打招呼。我上下打量着她,已经是和昨晚的打扮

完全不同了。昨天白衬衫加蓝牛仔裤的打扮,虽然衬托出她清丽的外形,未免有点过於小家碧玉的味道了。

今天她换上了一套淡绿色的连身套装,搭配了一件白色的外套,飘飘逸逸地走来时,我看得呆住了。她走到

我身旁,看我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轻轻一笑,伸出手来。

「shall we?」

我如大梦方醒。

「oh! yes,…你…我们…今天…」

该死,我今天是怎麽了?别搞砸了!

我连忙伸出我的手臂,她大大方方地揽住我的臂弯,转向出口。

就如我所答应的,我带她慢慢地逛着the strip上的几家大赌场。拉斯维加斯这地方就是这样,每

家赌场都有它自己的特色。excalibur,mgm,…每一家莫不装潢得富丽堂皇,再加上一些特别

的主题,或是亚瑟王的中古时代,或是童话里的oz王国,甚或是小说里的金银宝岛;总之就是要营造出给

顾客的一个梦境,他们才会停留,才会大把大把地花钱。

当然,我们也随处试试赌运。或许不该说是赌运,应该说是验证一下我的秘诀。结果自然是不负所望,大大

地赢了几笔。随着囊中的钱越来越多,珍妮佛的兴致也越来越高,我不得不阻止她太过招摇。谁知道这些赌

场跟黑社会的关系是怎麽样?

中午就在一家赌场吃buffet。在赌城这种餐点是出名地 盛,各种口味,应有尽有。我告诉珍妮佛,

这儿甚至在用餐时都能赌。为了证明,我买了四张keno的彩券,边吃边对奖。一顿饭下来就输了廿元。

吃完午饭,出到路上,听得旁边传来一阵结婚进行曲的音乐声。是一个专办快速结婚的地方,也算是赌城的

一个特色。看到珍妮佛好奇的神情,我就带着她进去参观。里头的布置就像一个小教堂,数排长椅,稀稀落

落地坐着两叁人。正好,有一对新人在行礼。他们穿着牛仔裤,只有新娘头上戴着一副头纱。证婚人念完证

词,新人交换戒指、拥吻,人生这麽重要的大事就这样完成了。

珍妮佛拊耳过来,「好草率哦!真为那个新娘可惜。」

「还可以啦,很方便嘛!」

她白了我一眼,…男人真没情调…,一定是这麽想。

「我们就在这儿结个婚,你看怎麽样?」

这种玩笑的结果当然是挨上一记粉拳了。我不甘示弱,抓住她的手臂不放。两个人在後面笑着、纠缠着,引

得旁边的助手向我们瞪目而视,才匆匆离开。

晃呀晃地,来到treasure island的前面,人群聚集,显然有精采的节目。看看时间,正好

是海盗船表演登场了。我们挤在人群中,挨挨擦擦,就想找个好位子来看表演。好不容易站定,音乐响起,

海盗出场了,快乐地装戴着掳掠来的财富。这时从另一面的水道驶来另一艘船,旗帜飞扬,原来是英国皇家

海军的舰只,马上和海盗船展开一场激战。只听得炮声隆隆,火花四射,海盗和士兵纷纷落水,爆炸的热气

直扑到我们脸上。海盗自然不敌军舰,眼见就要被消灭了,不料船长放出最後一炮,恰好命中英舰。一阵大

爆炸,英舰向左舷倾斜,带着官兵,急速地沉入水中。观众纷纷对海盗报以热烈掌声後四散而去。不到一分

钟後,沉没的英舰又缓缓浮起,恢复正常,沿着水道退回出场前的位置,开始为下一场表演做准备。这种机

械和特技演员的结合的确是精采绝伦,莫怪这个表演深受游客、特别是小孩子的欢迎。

整个表演过程中,我和珍妮佛缩在一个角落。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几乎都无法动弹,肩并肩地看完这场表演

。人群稍散,我转头看看珍妮佛,只见她专注地望着英军旗帜冉冉从水中升起,长发披在一边,露出一截雪

白的颈子,那娇艳的模样,真让我看呆了。我低下头,闻闻她的秀发,半吻半嗅地溱在她的後颈。大概是弄

痒她了,她一边闪躲着,一边笑着将我推开。我心中一荡,就想把她抱住。转念一想,不妥!大庭广众之下

,我们又还没到那种程度,万一她抗拒的话,不但场面尴尬,更是前功尽弃。还是稳扎稳打吧!找间气氛好

一点的餐厅用餐,再看个晚场秀,看看情况再说。

……………………………………………

在treasure island里逛了一下,来到两张大海报前,正是晚场秀的海报。这儿是myst

ic,在mirage则是白老虎和魔术。看着mystic海报上的半裸男体,我决定这个秀应该比较适

合。白老虎的秀太家庭化了,看完後还有什麽搞头?反正我是导游,珍妮佛都没有意见的。我到柜台买了两

张票。看看时间还早,正好先吃顿晚餐。带着珍妮佛来到一旁的mirage,这儿有一家法式餐厅还不错

。进去点了海鲜的开胃菜、主食,再加上一瓶白酒。两人对坐在摇曳的烛光下,醇酒美食,伴随着的是乐队

的抒情乐曲。这样的情境,这样的气氛,有那个女孩子不会被打动?

轻轻地说着一些连我自己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话语,看着珍妮佛在烛光下因着酒精泛红的脸颊,我知道我

醉了。醉在这个烛光下,醉在这个笑靥中。俪人相对,又有谁愿意清醒过来?我伸出手去,隔着桌子,覆盖

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细细品味着她的肌理。她没有抗拒,翻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我凝视着她的脸

,目光交会在一起,那里面没有羞涩,没有矜持,只有浪潮般的热情。

「叮…。」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桌的客人正在一齐轻敲酒杯,大概在庆祝些什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挽着珍

妮佛离开餐厅,步向treasure island,赶赴着mystic的开场。

带位的侍者,挟着我给的一张五元钞票,将我们带到了靠中间的一个包厢座。点了两杯鸡尾酒,不久灯光也

暗了下来。忽然一阵急急的鼓声,舞台上的灯光再现时,已有数名全裸的舞者在台上起舞。不对,不是全裸

。他们都着着几不蔽体的短裤,只是全身涂满了灰白的颜料,分不出那里是衣物,那里是肉体。这些舞者身

材健美,肌肉纠结,配合着鼓声韵律,舞着高难度的动作。说他们是舞者吧,他们又在展现着只有体操选手

才可能完成的动作。说他们在做体操吧,却又那麽配合韵律,又那麽具有美感。低沉的鼓声,回响在这个剧

场封闭的空间里。狂野的节奏,从欲望的深处涌起,一步步地攀上高峰。这那是现代拉斯维加斯的表演?这

明明是远古民族祈求丰年,充满肉欲的原始祭礼。

我只觉得口乾舌燥,强抑住自己,几乎透不过气来。侧头看看珍妮佛,红晕泛上脸颊,酥胸微微起伏,显然

也感受到了这个气氛。我伸出右手,环住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拉过来,她的头很自然地靠在我肩上。我的右

手在她腰际微微地施加压力,侧过头去,嗅着她的发香,嘴唇轻触着她的耳垂,缓缓地吹着气。在昏暗中,

我仍可以看到她的整个耳朵都红了,只觉得她的身体在颤抖着。我大胆地伸出左手,放在她的腿上,慢慢地

抚揉着她富含弹性的肌肉。她颤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几乎都瘫在我身上。我将她的下巴抬起,低下头,重

重地吻在她如花瓣般盛开的双唇上。黑暗里,音乐继续着,一下接着一下——是鼓声,还是我们的心跳?

表演继续着,一支舞比一支舞更狂野,一支舞比一支舞更剧烈。鼓声响起…灯光闪动…阵阵的浪潮…炽热的

呼息…无止的冲击…狂乱的探索…愈急愈促…。

砰然一响,一切回复平静。

灯光再度亮起,演员出场谢幕。看看自己,却仍和珍妮佛纠缠在一起,她几乎是整个人坐在我身上。我们赶

紧分开,偷偷四下张望,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我们。我们後方一桌上的两对夫妇,正在热烈地鼓掌,看到我

们,还捉狭似地眨了眨眼睛。damn!我们的热情演出,大概都落在他们眼中了。我们面红耳赤,忙不咫

地离开。

出了大门,混入外头的人群中,沙漠夜晚的低温迎面袭来,脸上的热度才稍稍消退。看看珍妮佛,她脸上仍

是红晕未消;看到我注视着她,她不好意思地啐了我一口,头转过一旁,手仍紧抓住我的手不放。成了!现

在只是上那儿去的问题而已。

……………………………………………

我牵着她的手,沿着the strip慢慢地往我旅馆的方向走去。经过了caesar和dune几家

大赌场,她也没有要想进去看看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无言地在人群中漫步着。

走着走着,经过了luxor前面。一阵寒风袭来,她单薄的外套似乎挡不住,我只觉她一阵颤抖。

「冷吗?要不要加一件衣服?」

其实我巴不得她一件都不要穿。

「嗯。我想上去换件外套。等我一下。」

她拉着我穿过大厅,来到电梯口,却没有要我停下的意思。我只是凝视着她。进了电梯,她按下钮,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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