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流霜在城主府度过了她有生以来最放纵的三天。
起因是叶孤城问她, 你梦到什么了?
她诚实又简洁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说梦到你勾引我, 然后又问他, 那你呢,你又梦到什么了?
叶孤城不像她这样百无禁忌什么都说, 但就算不开口, 那表情和眼神也已经将他心中所想彻底出卖了。
燕流霜看着他,抬手喝干了杯中酒, 然后直接亲了上去。
叶孤城的酒量不如她,大部分时候他们坐在一起喝酒, 都是她喝得比较多, 所以相比她身上口中萦绕的酒香, 他身上总是清爽许多。
那味道有点像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也有点像从海的尽头吹来的秋日朗风。
燕流霜非常喜欢。
两人在洗剑池边交换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吻。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大胆直接又热情,和他争夺着主动权, 将一个吻弄出了以刀剑对决的气势。
清冷和甘甜渐渐缠绕在一起,叫人再分不清到底哪些属于她哪些属于他。
一吻结束, 叶孤城哑着声音问她:“就是这样勾引?”
她眯了眯眼,将手环到他颈后,摩挲着他略带凉意的皮肤歪头道:“当然不止这样啊。”
夜风从池上吹来, 将两人的衣衫吹出哗哗声响,他呼吸渐重,胸口也不自觉地上下起伏,放在她腰上的手愈发用力, 像是还在克制着些什么。
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很克制,和燕流霜梦里完全相反。
两个人腻在一起,更把持不住的人从来都是她。
燕流霜知道他这样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相反的,他是太喜欢了,所以才总希望她能够考虑清楚,以将来后悔。
可事实上早在她承认喜欢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完全考虑清楚了。
“阿城。”她趴在他肩头小声喊他。
“嗯。”他抬手抚过她黑亮如缎的长发,那力道如同在擦拭他最心爱的剑。
“酒喝完了……”她说,“去睡吗?”
叶孤城听到后半句话动作一顿,然后他差点箍断她的腰。
这反应令她笑出了声,不过笑到一半她又听到了耳畔传来的风声。
原来是他把她抱在怀中提气腾了空。
他甚至都没有理会洗剑池和主院间那曲折幽深的回廊,就这样揽着她一路掠过廊顶往自己起居的地方过去了。
院门口的侍从听到风声下意识抬头,疑惑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忙不迭低下了,而后迅速退下,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他们。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屋子里燃着她熟悉万分的安神香,但此时此刻却是半点作用都起不了。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她还在想,今天一定不能再给他犹豫的机会了。
酒意上来时,她常常只管自己高兴,就好比现在,她直接趁他的手还垫在他脑后没抽出来的这个空当抬腿勾住了他的腰。
“这才勉强能算勾引呀……”她说。
叶孤城本来就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被她这么一说,只觉脑内有什么东西彻底炸了开来。
俯身而下时他放过了她满是酒气的甘甜唇瓣,直接咬上她雪白纤细的脖颈。
她短促地呀了一声,却是半点没有要躲的意思,只随着他咬下来的力度轻蹬了蹬腿。
这动作叫叶孤城觉得她果真是来要自己命的。
两人的呼吸都彻底乱了,动作也带上了急促的味道。
燕流霜一手攀着他的肩膀喊他名字,另一手落到他背后,学着他之前那样去玩他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湿热的呼吸不停打在她颈窝里,叫她心痒无比的同时又迟迟不往下,她只好一个用力翻身将他压到下面。
“你太磨蹭了。”她鼓着脸嫌弃他,“我来。”
“你会?”他忽然在意起了这个问题。
“会啊,怎么不会?”她两手撑在他脸侧俯视着他,一边说一边勾了勾唇角,“早就有人教过我了。”
什么叫早就有人教过她了?
叶孤城下意识地皱眉,却被她盖住了眼睛。
下一刻,她伏到他耳边,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开口:“你来我梦里教的呀,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热气从耳朵里钻进去,烫得他浑身一颤。
相比他,她的确直接多了,三两下就用空着的那只手寻到了他的腰带。
他眼睛被遮住,一片昏暗中,反倒是放大了耳边传来的喘气声和两人衣料接触所发出的簌簌声。
他有些想笑,问:“我还教了你什么?”
她抬头去咬他下唇,把话说得很含糊:“下次衣服穿少一点……”
叶孤城再忍不住笑出来,他说好,我知道了。
她很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他漂亮的下颌线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轻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