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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4 部分阅读(2 / 2)

飞天和慕原互看了一眼,大感奇怪。

这叫什麽事儿,一路来的同族,竟然不知道叫什麽?

那人面目中庸让人看了也记不住的相貌,狠狠剜了慕原一眼,自己开口说:“我叫流。”

飞天哦了一声,说道:“一路辛苦,我真是过意不去。”

成子笑嘻嘻地道:“你不用过意不去,这个家伙天生骨头轻在家待不住,非得上赶著把自己累得七死八活折腾得不上不下才开心……哎哟!”

飞天已经不用看,也知道这个古怪的流又踢了这个明显脱线的成子一脚。

这次不知道是踢中了胫骨还是跺到了脚背上,反正看成子的表情也知道这一脚的力度一定强。

流慢慢伸出手来,声音有些低哑:“我能抱抱丹丹麽?”

飞天看看他,虽然古怪,但是这个人身上并没有危险的气息。

丹丹也是很奇怪。

明明一直对飞天和平舟以外的所有人都排斥著,像是明了自己在龙族的地盘上是个异类一样,和他们都不亲近。

就是刚才成子伸过手去摸它它还要闪,现在却是乖乖的自己跳到了流的掌心。

流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小丹丹的头,背,翅,指尖甚至轻轻在他的颈下搔了两下,小丹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舒服的声音,主动迎上流的手指,脑袋还在他的手腕上蹭了两蹭,一副自来熟的情景。

飞天一边觉得有些奇怪,一边也有些吃味。

小丹丹可没有主动这样蹭过他一下半下的,就算有,也是散步散累了或是不想吃青菜叶子的时候才偶尔为之,撒个娇好继续的挑食。

“叫丹丹?”流小声说,眼睛定定看著小鸟:“你叫丹丹麽?”

飞天看著流,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可是又说不上来。

“你是小孔雀……最美丽的羽族孔雀,小丹丹……”

这个人……为什麽……这麽温情啊,连飞天自己都没有这麽温情的和两只小的说过话。

接下去的事情只可以用一句峰回路转,匪夷所思来形容。

这个叫做流的家伙,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儿来,带著桂花甜香,拈了一颗递到小丹丹嘴边。

灵巧的尖喙叼住瓜子儿轻轻用劲儿,“喀”的一声咬破壳儿,舌尖把仁儿舔了进去,呱唧呱唧地咽下肚。

飞天有一刹那的恍惚。

爱吃瓜子儿的……行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现在这只同样爱吃瓜子儿的小鸟丹丹,真的是,行云的孩子。

是行云留给他的,一个孩子。

憨态可居又会撒泼使刁的一只小孔雀,也一样的爱吃瓜子儿。

飞天有些茫然的看著小丹丹兴高采烈,一颗接一颗的吃瓜子儿,觉得眼眶隐隐有些发热。

虽然,行云已经成了一段往事,一段时时想起时时要心痛的往事。

可是,他还有丹丹。

被命运不停捉弄的人,总在不恰当的时候相逢,又在最不情愿的时刻分离。

飞天转头眨去眼中朦朦的水气。

他并没有注意到,流似是不经意的侧转头看他。

眼睛里那种爱怜横溢,与看雏鸟丹丹时的眼光,一般无二。

平舟通常都会在午饭之前回来,今天已经迟了一会儿。

飞天看看在玉盆里蜷成一团已经睡去的小龙,现在……它就该叫生生了。昨天明吉来时,喜动颜色,说它已经差不多到了足月出壳时的状态,可以离开玉盆。平舟是不是过去找明吉问这件事情了呢?

飞天的手指轻轻触摸小龙的腹部。

妙龙髓这东西总是被消化得极慢,小龙的肚腹总是有些微凸。飞天耐心而轻柔地为它按摩顺抚。小龙舒服得无意识的蠕动著身体,更紧地依向飞天温暖的手指。

要什麽时候才会隐藏真身,化成人形呢?

旁的小龙三五个月就可以变化,生生出壳时委实太虚弱,什麽时候能强壮到可以自己能凝聚灵力化形为人?

慕原说有事情先走了,成子和流两个人坐在门外面低声说话,逗弄小丹丹。

他们只对丹丹表现出了最大的关注,对生生却只是看了一眼,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本来在心中不确定的事,现在慢慢明白起来了。

生生,不是行云的孩子。

它不是鸟的形态,羽族的人根本不想对他付出关心。

飞天多少觉得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有点太现实了?这两个羽族来的人……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就像是隐龙的人一样,对生生关注的要命,但对丹丹的态度,虽然不能说是不好,可也不是很好。

但是对飞天而言,它们两个是一样的。

一天一天的相处,渐渐的有了真实感。

它们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虽然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但是,现在却越来越有那种骨肉相系的感觉了。

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十分欢快,流的笑声也爽朗悦耳,与刚才的低哑有所不同。

飞天坐在那里,定定看著玉盆。

心里微微一动,觉得……有些怪异之处。

可是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许是今天见了陌生的人关系。

小龙在水盆里又换了个姿势。

远远的,飞天听到轻而平稳的步伐声。

平舟的温柔周到,在一点一点的小处都看得出来。

以他的修为本不会发出脚步声,可是他总在临近家门的时候放重脚步,让飞天一早可以听到他回来的声音。

说不上来,这种体贴虽然不会让人感动莫名,可是就象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本来荒芜的心野,一点一点的被这样的温柔抚慰抹平,春草细细吐芽绽绿。

虽然现在还没有……

但是将来,飞天想,这种温柔会填满他整个心野。

长出枝蔓,开出花朵。

会有……那麽一天。

飞天轻轻收回手,指尖微润不沾水滴。

站起身来迎出门去:“今天回来得好晚,我们有客人来了呢。”

飞天都并没有注意到,他说我们。

在这一天之前,他常常说的是,我,你。

平舟温柔的笑笑:“明吉带我去长老处取法器,小银龙或许这两天就可以行功变身。”

飞天眼睛一亮:“当真?”

平舟的视线掠过他,与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人对上。

平舟的眼睛里有些微的波动,更多的是坦然和流澈。

而流的目光里,却要复杂得多。

飞天接过平舟手里的锦盒打开来看,却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暗潮汹涌。

“这个就是法器?”他自言自语,然後才想起来介绍:“啊,我都忘了说。这是成子,这是流,慕原的朋友。因为怕没经验照顾不好丹丹,所以请他们来做客,顺便帮忙。”

平舟一挑眉,收回视线看著飞天,似笑非笑说:“丹丹?”

飞天脸上有点发热,自然知道他是在笑什麽。

虽然这样取名字是有些偷懒的嫌疑,可是这名字也并不难听啊。

午饭照例是小璃给做好了送来,平舟还没有再说下句话的时候,小璃气喘吁吁踏进了院门:“对不住,子霏哥哥……你们一定饿了吧,我才知道多了客人,所以又多预备了两分饭菜,迟了一些。”

平舟微笑著接过提篮:“辛苦你了。”

小璃腼腆一笑:“我先过去,回来再来取篮子。”

屋里的气氛,十足诡异。

明明是很平和的在用餐,四个人坐桌边,平舟坐在飞天左手,成子坐在右手处,流坐对面。

菜色简单却也丰富,看得出小璃是费了心思的。

拌青瓜丝,爆豆角,莼菜汤,烧兔肉,一个笋丝汤。

菜刚一摆好,各人落座。平舟给飞天挟了一挟青瓜丝:“闻著有点酸,小璃一定搁了醋。”

飞天咬了一口,就著白饭:“凉调当然要搁醋的,提味。”

成子轻轻咳嗽了一声,闷头扒饭。流握著筷子的手在停中停了一秒,忽然挟起一大块兔肉,“丢”进了飞天的碗里。

之所以说丢,是因为他那个动作极快极用力,像是生怕被谁咬了手似的,用力一甩筷子,肉落在飞天面前的碗中,他的筷子已经缩了回去。

飞天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落在他碗里的是什麽东西。

这个……

这个流真有点奇怪。这也算是布菜?

有这麽猛力不甘愿的别扭的布菜啊?

再说了,他们远来是客,他个做主人的还没有落力招呼什麽吃好喝好的,流倒过来给他布菜……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平舟微微一笑:“你这两天不是不吃肉麽?”

飞天愣愣地嗯一声:“可能是天气有点热,觉得油腻。”

平舟温柔地说:“明吉也说你最好不要沾荤腥,生生要化身,你这两天就开始斋戒吧。”

飞天又哦了一声,看著平舟慢慢伸过筷子,把那块兔肉挟了过去。

还在空中顿了一顿,放在自己的碗中。流没有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飞天觉得空气一下子乾燥起来了,让人觉得脸上有点紧紧的。

不大舒服的感觉。

饭也吃了,孩子也抱过了。平舟客客气气摆出送客的架式。

小忧来提饭篮子,一脸春风洋溢的笑容:“两位先生请随我来,长老为你们安排了住处。”

成子答应了一声,流却不吭声,小丹丹已经在它的小鸟窝儿里打起了盹,流定定看了它半晌,才跟著小忧去了。

飞天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丹丹睡了,生生也睡了。

半夜里丹丹折腾一次生生拍水四次,整得他眼睛下面好大的黑影,也有些撑不住。平舟把床褥展开,照例……午睡。

夜里飞天起来居多,飞天多半要趁半下午这会儿补个眠。

平舟坐在床前,玉盆摆在床头,鸟窝搁在飞天身边的枕头上。

午的清风穿窗而入,在屋里细细打圈,吹得床上的帐帘一动一动的。

飞天半眯著眼看那帐帘的动静,起来又落下,又起来又落下。

平舟慢慢抚摸他的头发,忽然低下头来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飞天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已经快要进入梦乡,困倦得没有多馀的力气来表示他的吃惊。

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耳廓和颈项,让人说不出的心安。

“生生很快会化身成人了……”

飞天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飞天……”平舟接下去说了句什麽,飞天没有听清。

太疲倦了。

每天早晚两次把大量的灵力输给生生,飞天觉得自己像是一根两头烧的蜡烛。

如果没有平舟在身边,真怕撑不下去。

平舟的手指温和有力,轻轻梳理耳後面那一绺有些调皮的头发。

飞天终於沉沉睡去。

平舟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前。

竹舍的後面是一片茂密葱郁的绿色,层层碧浪随风翻卷,阳光很强烈,竹叶的水份被蒸发在空中,一种浮动的,温暖的香气。

这样安静而閒适的生活。

看著他,在他身边的生活。

平舟侧头看著飞天的睡颜,一阵风吹过,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又翘了起来。

行云还是来了,虽然他曾经松开过握著你的手,可是羽族人那样看重血缘牵系。

行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

他一直只看著丹丹,太刻意了。

他不敢看你,飞天。

天不怕地不怕的孔雀公子,也有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时候。

飞天。

受过那麽伤,吃过那麽多的苦。

白天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夜里却会挣扎哭泣,喃喃地说著他自己不知道的哀痛。

总是睡不踏实,两只小的略动一动就会醒过来。

让我照顾你,好麽?

一直一直,让我照顾你。

初相识的时候,那飞马凌空,红衣黑的的少年。

英气勃勃,傲睨天下。

当时并不知道为什麽他喜欢穿著红衣。

後来有一次他负伤归来,满身都是血的腥气,红衣沉沉垂坠。

“要是白衣服染成这样儿,早把哥哥气翻过去了。”一面为他裹伤上药他呲牙咧嘴地笑:“这样儿就好多了。头两次和妖族开战,受了伤他总是脸如锅底要赶我回去。”

因为受伤,浑身发起高热,双臂环抱著身体,蜷曲著窝在染血的毡毯里。

牙咬得紧紧的,不出声。

第二天,第三天,到第四天上才爬起来,洗一把脸,穿上红衣,系上软甲,又象没事一样跑了出去。

平舟见过许多的战将,无不是浴血凶悍,慢慢站住脚跟给自己撑起块天。

这个孩子,并不是最特殊的一个。

只是他睡著时露出的脆弱,让人看著心碎。

红衣原来并不是张扬,而是血痕。

从那之後,每一次看到那角红衣,平舟的心里就会隐隐的痛一下。

痛得时候久了,心里有一块愈来愈软,被那痛磨得无可奈何的柔软。

为了朋友可以拼出命去,那个高歌大笑的红衣少年,慢慢的长大了。

平舟仰起头,午後的阳光好生耀眼。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反正是不对劲的很。

飞天看看这个从一早就跑了来的流,抱著丹丹不撒手儿的劲头儿比他这亲爹还亲。

虽然说难得一个不要钱的全天候保母,这麽别扭……嗯,保父还是别扭……嗯,保叔,难道一个不要钱的来替他带

孩子,最重要的是丹庆喜欢流,跟著他的时候不叫不闹吃东西还乖巧不用人威胁,吃完了还跳上跳下不用人监督自

己就撒著欢跳开了,根本不用担心他再长膘……

这麽可心合口儿的事情,爲什麽飞天还是觉得郁闷?

飞天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出一个结果,原来自己是个小鸡肚肠儿。

亏他以前还扫过行云的面子骂他是不愧是长翅的尖嘴的,肚肠一曲三弯不容人。

原来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材料,儿子跟人家亲近一点儿,自己也觉得受不了了。

小生生还是老样子,在他的玉盆儿里打盹儿。这两天不用吃妙石髓,小家夥喝著茯苓粉冲的糊面子别提多开心,昨

天居然还吃了一小块儿兔肉。

飞天看著他别提多喜欢了。

从筷子那麽粗细长到酒杯口这麽壮实,一共耗了他多少灵力下去。

看看外面太阳正好,把玉盆端了出来放在院子里。小生生懒洋洋的在盆底动了一下,静静的晒太阳。

流怀里托著小丹丹过来,好奇的看著小银龙在水里的模样。

身上的鳞片已经都精精神神的支楞开了,小小的一片片半圆形银片层层密盖在纤细的躯体上,头上有极小的龙角,

鳍细而薄象半透明的水草叶子,尾巴散在水中象是一片马蹄莲的花瓣,略有些粉色。

“一天出的壳,可惜他身子弱。”飞天坐在一边,托著思看著儿子。

又擡眼看看流怀里面安份守已的丹丹,这小胖鸟就这麽……算了,飞天在心底里说,以前天天都是龙族的人冷落他

,好不容易现在来了个羽族的人宠他,自己何必小鼻子小眼睛的。

难道这个流再宠,能把小丹丹拐跑了不成?

儿子始终是自己的。

旁人再好那也是白饶的。

飞天心平气和地和流说话:“以前没见过你,你也住梧桐城麽?”

流嗯了一声。他嗓子有些低哑,说话的时候吐字也有点不大清楚。

“那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飞天一下子高兴起来:“昨天事儿太多没好意思问。梧桐城主可还是凤林吧?”

流说道:“是。”

“那他身边儿可有个叫楚空的孩子?”飞天话出口就笑了,有些紧张而且不好意思的那种笑法:“外面总是打听不

到梧桐城里的事儿,我一点消息也没有。”

流微微笑了,眼里有温柔似水的神情,一点一点的亮光。

飞天觉得虽然这个人貌不其扬,笑起来那眼睛却是漂亮的。

心里莫名其妙就觉得跳了一下,昨天那种微微怪异的感觉又冒出头来。

流说:“凤林现在正安胎来著,楚空要做孩子爹了。”

飞天一下子瞪大了眼,被流这一句话惊得刚才那种感觉立刻烟消云散:“凤林……他……楚空……他……”

流看著他有些呆楞的模样,笑容温暖:“你自己也当了孩子爹了,还吓成这样?”

飞天捂著嘴坐了下来,小丹丹在石桌子上跳来跳去,还探了头看玉盆里的小龙。

瞅著小鸟朝小龙低下头去,飞天赶忙一拦:“小笨蛋,这盆里的水可不能喝。”

小丹丹两只黑阒阒的小眼睛亮亮的看著飞天,又转头去看看流。

流笑著解释:“丹丹想亲近他弟弟,不是想喝水。”

飞天看看儿子,又看看流。

我儿子的心思,你比我还了解?

这算什麽事儿啊。

平舟说是出去找明吉问小生生转身的事情,飞天看看天色,不知道中午能不能按时的回来吃饭。

看著两只小的都安安生生,飞天跟流说了一声,让他多看著些,自己拔脚出了小院的侧门。

一片竹海绿波翻腾,飞天伸展一下身体,亮了双盈剑。

银光腾舞,白袍如云。

流抱著丹丹,坐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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