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就叫我翘课跑到上海给你偷东西?有多少分红给我?”阿南白了他一眼,向他伸出手。
文新荣低头含住了他的手指头,轻轻吮:“我能拿到两千万的酬金,只要这两千万就可以帮我得到整个关内,那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何须急于一时。
“这还差不多!”阿南抽回手指,唾液拉出的一条银线呈现在车内微弱的灯光车内微弱的灯光下,弥不已,谁知道阿南的下一个动作更令人疯狂。
他将文新荣刚刚吮吸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嘴中,灵舌吐出来轻轻的拭,瞥了后者一眼,腻声道:“过来,爱我!”
“天哪,即使石头都会心动,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他说归说,人已经扑了上去,将椅子放倒,随手关掉那可怜的灯。
二十一
宽敞的越野车内对于翻滚纠缠在一起的人来说还是显得小了一些。
阿南将文新荣的腰带解开把他的裤子连带内裤退到了膝盖上,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料定今天会在车里,脱衣服不方便,所以连绒衣裤都没穿?”
“也许吧!”文新荣抚摸他光滑柔软的腰感叹地道,“你的身高并不低于我,身材却像女孩子一样柔软,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是蛇吗?”阿南低头含住了他的下体,细心地品尝着,“不知道谁发明的叫法,把这叫作品萧,倒是挺贴切的!”
文新荣的呼吸渐渐转粗,额头上的汗滑了下来,哑着声音道:“坐上来,我更希望是你的那里夹住我。”
“说的也太粗俗了,承欢的可是我。”阿南在他的下体上轻轻地咬了他一口,敞开腿跨坐在他的腰上,一直手拉着车门上方的扶手,另一只手握住旁边座位的安全带,让自己缓缓地坐了下去,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一用力狠狠地坐下,仰头呼出一口热气,“半个多月没做,有点不太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起来的。”文新荣动了动身体,立刻遭到了阿南的拳头。
“慢点,刚刚坐得太急,还疼着呢!”
文新荣哭笑不得地等了半分钟,但下体被灼热而有弹性的内壁包裹,早已经火中烧,哪还能再等他适应,开始退进起来。
“呜……”阿南捂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倒不是疼痛,而是太舒服了,舒服得让他不能控制地想喊出来,又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和他上床的次数虽然不少,但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刺激,难道是因为姬渊刚刚死里逃生令自己松了口气的原因,于是便觉得生命是那样可贵无法舍弃,所以就格外的珍惜和文新荣相处的时刻,由性来表达自身的某种情感?
“呼……叫出声来,车是隔音的,外面听不到!”文新荣拉下他的手。
“我不是怕外面听到,眼前不是有你吗……啊……哈啊……”听着自己一声比一声高的“尖叫”,阿南觉得自己的脸丢大了。
将衣服披在身上,文新荣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打算报道了?”阿南想抢走他的烟,却被他闪开了。
“不方便露面,今天也是趁着晚上换了两辆车才来找你,明天你就收拾日常用的东西直接去上海,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人了,我随后就到。”
“这么快?”扇了扇眼前的烟圈,阿南皱着鼻子道。
“时间很紧,龙岐秀那边也想要这块板子,大家虽然是朋友,但有钱谁不想赚,买家也有很多,所以得赶快下手。”
“你就那么相信我?”
“刻板在上海丰华科技城的地下保险库里,这个保险库是最新科技研究出来的防盗系统,很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去破解,另外我可是把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给你用,你不要丢我的脸。”
阿南撇撇嘴:“这么快就命令我啦,看心情喽!”
文新荣搂住他笑道:“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败类!”阿南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对了,你老妈会不会派人监视我?”
“已经清除了,从我们两个有关系开始,你身边便安排好人了,你尽管放手去做,不用担心有人插手。”
阿南点头道:“你的脑筋转得倒挺快!”
文新荣指指自己的脑袋,又点了点阿南的头,挑眉道:“现在黑社会也流行高学历,高智商犯罪比较不容易被抓到,拿菜刀、斧头上街砍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先回去了,上海见!”
感到自己离开文新荣的视线,阿南摇了摇头,如果实话实说,前者彻头彻尾就是个坏蛋,可是为什么还会喜欢他呢,这种感觉很微妙,却解释不清楚,可是抛除了外表,大概文新荣吸引人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吧。
“为……十么……说不……清……粗……哇?”姬渊对着医生焦急地指自己的喉咙,他醒来以后已经一个星期了,依然发声困难。
医生将他按在床上道:“脑部刚刚才做完手术,之后说话可能会不太清晰,但过一段时间就能好转。”
“可……十……”姬渊想要再说,却发不出声音,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活下去的代价就是夺取他的语言,老天还想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带走他,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地苟活下去。
霍静山和姬兰陪同医生走出病房,姬兰拉住医生一脸的惶然:“我哥哥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医生摇头道:“有些人在脑部手术之后,会有这种语言障碍的状况,有的大概一个多月就能恢复过来,有的可能会持续很久,他现在除了语言有问题外,左右脑协调能力不是很好,所以会影响走路,你们要为他做好将有这些后遗症的心理准备,家人的帮助才是最大的支持,一切都能够靠顽强的意志克服。”
等医生离开,姬兰浑身无力地堆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多希望这些痛苦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哥哥会疯的,他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一幅身体,可是……上天还让他的身体不完整,究竟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他,老天爷你真是太残忍了……你有没有张开眼睛看一看我们……看一看哪……”
“姬兰……兰儿……”霍静山将她抱进怀里,“你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听到他浓重的鼻音,姬兰稍微推开他一点,仰头望着他的眼睛:“你的心也在哭泣吗?你终于也爱上了可怜的哥哥吗?是不是太晚了,就像钟南说的一样,你觉察的太晚了,如果你能早一点爱上哥哥,对他好一点,是不是一切就不会这样?是不是?”
“对……是这样的,都是我的原因……”
趴在门缝边上偷听姬渊缓缓地贴着墙壁坐下来,心口像被掏空了一样,他的这双站不直的腿,究竟还能不能支撑他渡过未来的生活。
他的爱情早已经失去,难道连梦想也要失去吗,他还想去美国、去普里斯顿,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连爬上窗台从楼上跳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啊……”痛苦的号叫声惊醒了外面的霍静山和姬兰,当两人冲进来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哭得那么惨、那么伤心的姬渊。
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嚎,紧紧地揪着二人的心。
送到嘴边的燕窝粥被姬渊一巴掌打掉在地上,姬兰沉默地蹲到地上收拾。
“走……”姬渊指着她的脑袋挤出了一个字,脸憋得通红,他不想看见她和霍静山任何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烦躁,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讨厌这两个人。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一切都忘了,不记得曾经爱上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不记得将爱硬施加于自己身上的女人,不记得他们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他们干吗要这么好心对待现在如废人的自己,大发慈悲可怜他吗?
之前他可以欺骗自己,把霍静山偶尔的疼爱眼神看作是对自己产生感情,而不是单纯的怜惜,现在看起来就只是刺眼罢了,分手了又怎么样,故意做样子给自己看吧。
霍静山将颤抖的他按在怀里,对姬兰道:“你下午还有课,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
姬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皮包恋恋不舍地瞅了姬渊一眼,转身离开。
想把霍静山拱开,姬渊却欠缺那种力量,前者固定住他低喝道:“别再闹脾气了!”
语言的不方便令姬渊说不出讽刺的话来赶走他,只有转过头不看他表示抗议。
霍静山松开他,将保温杯里的剩余燕窝粥盛出来,递给他:“你自己吃,不能走路不等于不能吃饭,你一天不吃饭,腿就一天好不起来,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看着办吧。”
姬渊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霍静山瞅着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下去,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以前总觉得姬渊的脾气很怪,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只不过就是孩子的别扭情绪,越是激他就越是跟你较劲,但并不是好赖不知。
“你安心吃东西,只要听我说就行了……”霍静山瞅着姬渊因手术剃光刚刚长出毛茬的脑袋,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一千一万个怨恨,虽然你现在这样了,但我仍觉得比死去要强很多,起码……那给了我学会爱你的时间……”
姬渊的手一颤,微微停了一下又继续吃。
“那一夜之后,我的神、我的信念早就不存在了,耶稣传教的目的就是让人们的心灵得到救赎和安慰,可是我却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给我点时间,让我补偿你……”
姬渊猛地挥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压住心中的怒气,张嘴道:“你……不欠……呃任何……东……西,不……需要……普……偿……滚!”
霍静山一把抓住他收回的手,首次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没错!爱是没有什么相欠不相欠,但是你只想到自己多么委屈、别人有多么对不起你,你有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吗?姬兰爱你已经爱到疯狂的地步,你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痛苦吗?你又知道抛弃一种信念给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吗?我每天都生活在自责和悔恨当中,却还要装作坚强的样子照顾每个人的心情,我很累,我真的很累!”
姬渊随手将碗放到旁边的桌上,心口的痛让他一阵恶心,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乱转。
“你手术的那天,钟南将我骂了一顿,他说我没有心,但我想……我更欠缺的是一个肯定的心意,我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如何向你表达我的感觉,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也许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当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霍静山突然感到轻松了许多,他一次次把他和姬兰的身影重叠,他没办法确定这是为什么,明明爱姬兰,为什么会想到姬渊,也许真的在某一刻,姬渊已经悄悄地驻扎在他心灵的一个角落,慢慢膨胀滋长。
什么宗教、爱情、禁,那根本就是在骗自己,爱情和禁本来就是矛盾的东西,如果他选择了爱,还有什么资格去谈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姬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泪水掉落在被单上,缓缓散开成一个圆晕。
由国际知名微软工程师设计的防御系统果然不负盛名,阿南费尽心思,将整个防御网的程序拆分成几块,通过网络发给以前一块儿玩计算机的老朋友帮忙破解,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查出漏洞,开始更改程序。
外面的黑夜与寒冷和车内流窜的仪器发热相差甚多。
坐在信息设备齐全的宽棚车里,将眼前的键盘一推,回头对文新荣派来待命的文七、文玉两人道:“我们再来确定一下路线。”这两个人的身手他之前已经试过了,除了甘拜下风他也没什么好不服的,而二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出身,无论在技术和体力上绝对的一流,本来一直都是帮文新荣打理生意的,这次将两人都调了过来,可见文新荣有多么重视刻板的价值。
那两人凑上前,阿南将整栋大楼的图纸摊开,指着一楼后面的排风箱道:“从这里可以直通上下的电梯,你们通过电梯的索道下到地下三层,出了电梯以后,整个三楼就在监视系统之下了。车内的电脑现在已经和防御系统主机相连接,你们身上的隔离服可以将红外线反弹回体内和外界,变成了透明人,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按照我之前给你们做的模拟演示,就可以顺利偷到刻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如果有突发状况出现,以保住性命为前提,其他就只有依靠你们的机智了。”
两人点点头。
“出发!”
二十二
看着屏幕中的二人迅速地接近保险柜所在地,阿南也感到莫名的兴奋,当他们拿到刻板的一刹那,他也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见到二人跑向车子,阿南从侧窗玻璃向外面望了一圈,突然外面的两人跌倒在地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一辆黑色的车子,“嘎”的一声停在倒下的两人身边。
阿南迅速跳下车奔了过去,从那辆车里探出一个身子,身子的主人摊手将装着刻板的金属箱拾起来,回头冲阿南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阿南跑到两人身旁俯身探了他们的喉咙,他们虽然双目紧闭,但脉搏跳动很正常,看来是中了麻醉弹一类的东西,于是将二人拖进车,拨通了文新荣的电话。
“东西被龙歧泰半路截走了,任务失败。”丢下话,阿南将手机扔到旁边的椅子上,将车发动起来。
“啪啪!”文新荣回手给了阿七和阿玉一人一个巴掌,二人沉默不语。
“我养你们那么多年,当我便宜老爸啊,就那么简简单单把货给丢了,亏我还那么看重你们,知不知道丢我多少脸?”文新荣坐到在转椅上,一脸冷峻。
阿南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发那么大的脾气嘛,事情我也有份,你骂他们不就是间接在骂我吗?何况也不能怪他们,龙歧泰放冷箭,用的是强效麻醉弹,大概是吃定我们了,既然已经叫他们拿走,也没有办法啦!”
文新荣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是怪你,你这次做的已经很好了,都是他们两个!”
“别这样了,钱还是能再赚的,我想……”阿南语气缓了缓,眼睛瞅了一下站在那里的阿七和阿玉。
“说吧,自己人,没问题的!”
阿南俯身道:“我知道你的势力都在内地,所以海关方面都不接触,不过我有个老朋友——一起搞软件的那种,他老爸是干走私的,最开始是家用电器什么的,后来搞电脑芯片,因为那个老朋友在这方面比较在行嘛。不过最近有在走私军火,你有没有兴趣?”
文新荣皱眉道:“人家的老底,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阿南耸肩道:“一起去海边玩的时候他喝多了,不小心透的口风,后来我就查了一小下嘛,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
文新荣斜眼瞅着他:“哇,你这么快就**了,开始走我们这条路啦!”
“哎呀,你听我说完,现在国内很平稳,根本就不可能打仗,在民间能有多少生意可做?你在内地关系不错,又认识南方的黑社会龙头,在西南边境就好办事了,所以正好可以沟通那边几个都不太安宁的国家,将军火卖给他们。现在海关正抓得严,如果陆地上有人肯帮忙,我朋友的老爸一定肯做,这样也不会危害中国的大好社会嘛!”
“走私军火?总比贩毒强,在西南抓毒贩抓得厉害,军火这方面的确挺少的,说不定在海关也有得说。这样正好,如果生意大,能让虎哥捞一笔,说不定他能帮我们。你去试着和你朋友说,不过说话小心点,小心惹上麻烦。我叫雷哥跟你去,他是以前跟我爸的老伙计,我的死鬼老爹之前有干过走私,雷哥一直跟着他,所以认识很多人,说不定能帮上忙?”文新荣拍拍他的屁股道,“出去吧!”
阿南点点头,看了站在对面的两人一眼,走了出去。
“荣哥,南哥的话靠得住吗?”阿七低声询问。
“你怀疑他还是怀疑他说的那个人?”文新荣靠前,用胸口抵着桌子,双手支在下巴上。
阿文连忙低头。
“不用怕,我说这话不是针对你,对于阿南的调查能力我很相信,以他的手段,只要有一点儿线索,也会摸清对方的老底。不过……”
“不过什么?”阿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文新荣抬眼瞅瞅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小心使得万年船,即使我的枕边人,我也不见得会相信,派人监视他,小心点,他很精!”
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的阿南靠在墙上,他的耳力一向好得出奇,所以虽然里面人的说话声不大,但从门缝里可以隐约听到。他忍不住苦笑着靠在墙上,从文新荣在学校找他的一刻,他就觉得他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了,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显然已经没有先前的信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有这些改变。
回到房间,阿南将手机翻出来打游戏,不知道十月怎么样了,这两天一直没有跟他通消息,也不知道代理有没有回学校找他。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按键接听。
“钟南先生对吧?”
对方的声音有点熟悉,阿南仔细斟酌,立刻想到了龙歧秀,于是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你认为我能怎么样?”龙歧秀笑意全在话中。
“你打电话应该不是跟我闲聊吧,你的时间比我更宝贵。”
“做一笔交易吧,你出来谈条件,只要协议达成,我把刻板还给你。”
“为什么不跟文新荣谈,却来找我?”阿南不解地道。
“我找的就是你!”
放下电话,阿南从抽屉里拿出文新荣给他防身的掌中雷,这样的微型枪易于携带,威力又大,阿南虽然不常看到真枪,也从没开过枪,却非常喜欢。
知道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阿南倒也理所当然的出了门,按照龙歧秀给他的地址找到一间上海旧式建筑风格的酒楼。
说了约定的房间,一走进去,就看见龙歧兄弟坐在里面。
“一个月不见,钟南先生一点都没变。”龙歧秀的手下给阿南拉开一张椅子。
“人变得太快不见得是好事。”阿南坐了下来,脸色平静。
“你倒是挺自在的,本来刻板是我们中途截下来的,你这么快就来见我们,不怕他怀疑?”
阿南笑了笑;“为什么要怕?文新荣不会那么傻的,如果我要背叛他,在偷刻板的时候放水给你们,也得把事情做得周密一点,怎么也要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在跟你们联系如何分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