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其道谢,拿回布条就走,刘嬷嬷也不多问,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待玄其到了内院门口,听说姑娘还睡着,便让人请了玄舞出来,将事情经过讲明。玄舞也立刻警觉,“立刻派人去扫听方圆十里是否有人打斗或伤亡,再派人监视珠绿的小院,一个老鼠也不能放走!”
玄其领命,立刻去了。
玄舞转身回屋去找玄迩,玄迩听了玄舞的话,分析道,“今早来第一庄的人当中,就有一人身上有伤。”
玄舞立刻将早上来的人过了一遍,“乌锥?”
“不错,看他的动作应是背上有伤,还伤得不轻。乌锥是乌家铁卫之首,虽然头发花白,但年不及五旬,以他的能耐和警觉,能伤了他的必定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伤的。”
玄舞懊恼,“可惜今天早上大黄不能出来,否则姑娘当时就能询问乌锥的伤是怎么回事儿了。”
大黄鼻子灵,谁身上有点什么不对劲儿,都瞒不过它。乌锥是乌家人,他从战场归来带伤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她们身为晟王府的侍卫,不好派人过去直接询问,更不好去暗中打听。建隆帝派来的高仓颉等人,还住在南山坳内,“暗中”监视着郡主的一举一动。若是让高仓颉得知他们与乌家走得亲近,对谁都没有好处。
“珠绿善用香,便是她屋子里有点什么大黄也闻不出来。你在此保护姑娘,我去探探。”玄迩低声道。
玄舞立刻点头,“若是柴严亭,二姐小心行事。”
小暖这一觉睡得极好,待到她睡醒了,就被绿蝶请到了书房。玄舞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又道,“玄迩亲自去探了一遍,虽然她没进去,但她说珠绿的院子里只有珠绿三人,并无外人。”
看着铜镜中秋月为自己插上的流苏金簪,小暖微微晃了晃头,径直吩咐道,“去把珠绿请过来。”
这么干脆?玄舞微微惊讶,绿蝶却清脆地应了,“是!”
绿蝶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带着珠绿回来了。因她出庄子没几步,就见珠绿带着她的丫鬟已经等在南山坳出口处了。
按着本地的乡俗,大年初一早上只有男子和成了亲的妇人能出门拜年。过了晌午饭之后,女儿们才会出门拜访,但也仅限于关系非常亲近、住的不远的小玩伴们。珠绿这个时候来第一庄,其实是有些冒昧的。
所以她进门第一句话不是拜年,而是跪在地上直接请罪,“郡主,珠绿向您请罪。”
小暖挥手让莹儿下去,才问道,“你何罪之有?”
珠绿咬唇,“珠绿今早帮一个人治了伤。”
“是什么人你不想说?”小暖看着珠绿精致的小脸,轻声问道。
“请郡主恕罪,那人对珠绿有恩,珠绿不能说。”珠绿抬起头,目光真诚地望着小暖,信誓旦旦道,“珠绿以列祖列宗之名发誓,珠绿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郡主之事。”
小暖叹了口气,“我知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儿。但是以后有违律法的事儿也不能做,可明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以后有人以之前的事儿逼你就范,你只管来寻我,我替你做主,将那人办了。你是聪明人,现在的日子来之不易,你且珍惜吧。”
珠绿咬了咬唇,俯身低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