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都带过来了,请师傅过目,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小暖把玉佩掏出来,“哗啦”一声倒了一大堆。师无咎见了忍不住地笑。
小暖赶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大黄挑的,为求稳妥,徒儿就都收了起来。”
师无咎点头,拿起其中一块小暖认为最丑的,没有闭口的玉环,讲道,“九清做得很对。这块鸟形玉玦浑然天成,一看便是咱们道门的东西,至于是何人所有,还得问过才能知晓。”
小暖张大嘴巴又合上,“师傅,徒儿曾听说过,这玉满为环,缺者为玦。玉玦多是王侯佩带,或者是帝王贬黜大臣时赐下的,这东西怎么会跟咱们扯上关系?”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这本就是我道家之说,不过是后来化为帝王治国之术罢了。”师无咎似有所感,半晌没有说话。
小暖见师傅陷入沉思,也静静候着。待到师无咎回神,才正正经经地问道,“此物为师暂借一些时日,可好?”
“师傅喜欢尽管拿去,提什么借。”师傅说找人看过,那当然是要找师祖去看,一块浑玉罢了,还说什么借不借的。
“此乃宝物,又是大黄的,为师岂可轻取。”
“师傅的玉佩和龟壳,不都是大黄弄坏的嘛,这块就当是大黄赔给师傅的好了。如果抵不了龟壳和玉佩的价钱,师傅再挑几块?”小暖守着一堆玉饰,慷大黄之慨。反正大黄很不擅长计数,它的东西都是论堆的。只要这一堆还在,大黄就不会生气。
师无咎郑重道,“虽然不知这是何物,但也不是为师那两样寻常物件能换的。”
听师傅这样一说,小暖顿时觉得自己把这些玉饰挑出来是对的。这万一要真是什么道门的珍贵物件,拿到宫里让建隆帝或太后认出来,还指不定给师门带来什么灾祸!不过,师傅当时哭得那么厉害,小暖以被大黄舔过的玉佩是宝物呢,怎么又成了寻常物件了?
“那玉佩不是师祖给您的吗?”
“你师祖比为师还穷,他赐给为师的,九清觉得会是好物件?”师无咎反问。那块玉佩珍贵,不是因为玉质好,而是因为那是师傅给他的拜师礼,所以才格外珍惜。
还真是。风露也说过,师门传下的玉佩就是个念想和身份牌,不一定是好东西。小暖忍不住笑了,“师傅,您看其他的呢?”
师无咎慧眼独到,又挑出一块玉猪龙和一个小暖不认识的形状,“这两块也是道门之物,为师也拿给先收着。你在这儿稍待,为师将这些玉佩上的晦气去一去,你再收起来,免得损了你的运道。”
说完,师无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丸药化在一个装水的形状古怪的容器里中搅拌均匀,才将玉佩一一捡进去。小暖很宝贝拿起其中的一块请师傅过目,“师傅,这个是大黄给徒儿挑的,您看这个怎么样?”
师无咎颇为同情地看着他的傻徒儿,“这上边刻的是龙纹,这乃是天逢大旱时求雨所用的玉珑,比起大黄那些,着实差了一截。”
小暖把玉珑扔进水里,若是大黄在这儿,她非得抓下它一把毛不可!不过为了面子,小暖还是道,“徒儿看着这个玉珑还挺舒坦,还以为是好东西呢。”
师无咎安慰失落的小徒儿,“玉通灵,好坏只是说道,你感觉舒服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