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他凭什么要在这儿受冻还挨骂,他要回京!
“郡王,甘肃和瓜州两军司的副将到了。”
蒋常胜闻言,喜道,“瓜州定有存粮,郡王应想办法让瓜州出粮,当能解定北军之危,令圣心大悦。”
柴严昙甩袖,“要去你去,老子饿了,要喝羊汤!”
“末将领命。”蒋常胜出了大帐,望着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无数次地埋怨圣上派来的为何不是三皇子!
定北军大帐内,接了圣旨的大元帅乌桓与先锋将郭永靖围着作战图,一脸凝重。乌桓低声道,“若是咱们绕到契丹境内,对黑山形成四面合围之势,如何?”
郭永靖摇头,“此计乍听可行,但骁卫与契丹军周旋几十载,对他们了解甚深,契丹军不可能与咱们合作,更不可能让咱们入契丹,围攻黑山叛军,他们巴不得站在旁边看咱们的热闹!”
乌桓沉吟片刻,“还是先派人去与他们谈谈再议。”
“元帅若派人去,只怕有去无回。”
乌桓年纪虽小,但做事却沉稳有度,“咱们不直接派人去与契丹人谈,而是找人从中斡旋。若成了,便是上策。传乌骔。”
能找谁从中斡旋?郭永靖疑惑。乌桓笑道,“郭将军应听说过,乌桓的母亲乃是乌丸族人。”
三年前黑山口一战,乌桓单枪匹马说服乌丸大将军纳律,令他与周军里应外合攻打匈奴和靺鞨之事,郭永靖当然知晓,“元帅想让乌丸人当说客?”
乌桓点头,“乌丸与契丹常有往来,此事便是不成,也不会伤及性命。”
郭永靖婉转道,“三年前那一战,乌丸军当场反水,令匈奴和靺鞨记恨不已,据末将所知,契丹人对他们也不算客气。若非有咱们的军队守望相助,乌丸的领地怕是早被他们三家瓜分了。”
乌桓却胸有成竹,“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乌丸人这三年过得如何,契丹人都看在眼里,只要咱们许给她们的利益足够,借道也不无可能。”
郭永靖笑道,“元帅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商贾之气。”
“确实如此。”兄长与他说这话时,乌桓也曾回过兄长同样的话。兄长却说,这是晟王妃陈小暖的行事准则,不管是人是鬼,一律通用。
乌骔亲赴乌丸商量计策,乌丸大王同意派人去契丹,但却提了需一人同往。这人便是漠北军典农校尉,华池。
“华池?”郭永靖诧异,“这是何人?”
乌桓解释道,“华池出身农家,本在晟王妃济县的田庄中扛长活为生。因漠北军开荒种棉,晟王妃派他到漠北当棉匠。后因其才能卓著,被藤虎将军授了官职,咱们定北军得的两万件御寒棉衣,便是由他带人种出来的。至于乌丸大王为何点他同去,乌桓也不知。”
郭永靖闻言,也对华池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心,“元帅将他叫来,一问便知。”
西北和漠北疆域辽阔,漠北派了三万人与定北军合围黑山叛军,但华池这等种田官,当然不在其中。乌桓与漠北派来的将领交涉后,这将领送信回去,请漠北大元帅藤虎定夺。得藤虎命令后,华池骑战马奔波大几百里来见乌桓时,已是十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