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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随着射击时独特的“沙沙”声（56半自动射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声音），两支分别选用了不同口径子弹的sks-41半自动步枪对着四百米外的人头铁靶倾泻着子弹。
试枪的是国防军中唯一的一个五级士官，享受副团级干部待遇的老军士长！
给个金疙瘩都不换的宝贝！
清宣宗道三十年出生（1850年），安徽合肥人父母早亡，迫于生计十二岁从军（冯玉祥也是十二岁从军）。是跟着李鸿章起家的老淮军，从司号员一路干到哨长（清军乡勇编制，每十名士兵加上一名什长一名伙勇为一队，八对为一哨。相当于连级编制，人数在一百人左右）经历过上海周边的的虹桥和徐汇之战。打过太平军和捻军，甲午年的时候和日本人真刀真枪的打过。
甲午年清军惨败，亚洲第一的北洋舰队灰飞烟灭，满清开始裁减、废用淮军。作为淮军中的老人，这货跟随聂士成，整编后在武毅军中当兵吃粮。因为不会溜须拍马、送礼、讨好，一直都是哨长。庚子年的时候，武毅军统领聂士成死战殉国，这货领着一个哨的兄弟依靠残垣断壁，和八国联军拼命。用火药桶炸过来袭的沙俄军队，最后被炮弹震晕躲过一劫。一哨百十号人，就活下来他一个。
淮军被裁撤了，武毅军也跟着聂士成一起打没了。没了部队，年过五旬的这位大字不识一个，除了当兵吃粮再也不会别的了。被人从死人堆里抬出来后，养好伤就回安徽老家找关系进了巡防营。
当初胡瑞接受安徽新军第三十四混成协和周边五县巡防营的时候，安庆制造局利用德国进口的机床和设备组装出了第一批89式掷弹筒。下发部队以后，这种全靠射手经验。没有支架没有刻度尺的掷弹筒让整个三十四混成协和巡防营全都懵了。
这直接没法打啊！
掷弹筒这玩意很神奇，平行时空中，抗战初期那会。淞沪战场上。光头佬麾下的一个德械师，配备了八十七挺机枪。结果愣是被对面日军的掷弹筒打掉了一大半！到了抗战的中后期，随着太平洋战场的激战，日均当中受过完整训练的老兵数量锐减。不是在热带雨林躺尸了，就是在中国战场长期的打冷枪运动中咽气了。新上来的补充兵严重缺乏训练，掷弹筒在他们手里十发都不见得能中一发！
正在胡大帅发愁的时候，下面接任巡防营的教导队一期生发现了这个宝贝。原先巡防营炮营装备的是甲午年那会用过的德制1888式75毫米行营炮，老式的架退火炮。膛线和标尺刻度都磨平了。整个炮营的炮手都没办法，只能让这几门老炮当摆设一样的供着。只有这位，完全根据自己的经验估算射击距离和角度，命中精度居然能达到八成！
整个国防军中。第一批掷弹筒手就是他一个人带出来的学生！
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从马蒂尼快枪一路玩到现在的毛瑟98步枪，整个人就是一个获得兵器谱！年岁大了点，到了退休的年纪，带兵是不行了。但是挂着五级士官的军衔，负责试枪神马的，还是小意思！
“大帅，好枪啊！小的十二岁投军吃粮，无论是当年李大人从英国买回来的马蒂尼快枪。还是毛瑟1874/1881、汉阳造，都比不上这支枪！啧啧，这枪真秀气，上手的感觉也好。四百米到五百米之间的是最佳的射程，子弹几乎是咬着靶子打上去，准着呢！枪托厚实，枪长也适合咱们中国人的体形！除了后坐力稍大了点，别的没啥挑剔的！”
分别抓起两支半自动步枪，打了二十发后，老军士长拎着枪指着靶子兴奋的汇报道。
“军士长，按照您的经验，7.92和7.62两种口径的子弹，那一种更适合咱们国防军？”
望着靶子上的散布，胡瑞认真的问道。
“嘿，大帅，这话可就有的念叨了。就精度来说，咱们现在用的7.92口径的德式子弹，要比花旗国的7.62要精准。但是后坐力要大一点，新兵怕是要适应一下，不过也在承受范围内。比起老毛子的水连珠，那可是好太多了！这枪枪托是实木的，够宽敞，顶在肩膀上射击感觉不到太大的冲击。花旗国的7.62吗，从感觉上来说，后坐力小一点，精度也稍差一点。不过在有效射程上要大一些，估摸着得有五百米开外。”
搓了搓手上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步枪放在桌子上，一五一十的报告道。
美制0.3-06型7.62x51倍径子弹，有效射程545米，比德式7.92x57倍径子弹要打。后坐力也稍小一些，但是精度不如德式枪弹。坦白说，无论是德式的7.92x57还是美式的7.62x51，都存在后坐力过大的问题，都不适合中国人。
按照欧洲人体形设计的枪弹，并不完全适合亚洲人的体型，而且制作成本也高了点。
小日本的6.5毫米倒是挺适合，后坐力和精度都不错，就是口径单一、杀伤力也不如这两种。
欧战打起来的时候，交战双方用的无非是7.7、7.92、7.62毫米的子弹，上哪淘换6.5毫米的子弹去？
“好的谢谢，辛苦了。”
为但要口径发着愁的胡大帅敷衍着打发了竞职尽责的老军士长，自顾自的在靶场里若有所思的满足。身后的三娘和李玟珺紧紧跟在后面，留下副官沈滨等人原地等候。
“大帅，严格来说这两种口径的子弹都不适合咱们国防军！您的设计我研究了，膛压上留下了足够的安全系数，枪机也能承受火药燃烧后的动能。坦白说这款步枪几乎是为咱们国防军量身定制的，轻巧、结构简单、精度高，无论是士兵上手还是生产都是没说的。但是眼下咱们真的找不到合适它的子弹。花旗国和德国两种口径的子弹后坐力都偏大。小的斗胆，眼下咱们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不如从实际出发。”
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李玟珺不安的搓着手。这货作为一个技术宅，人如其名。虽然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但是举止和性格像极了大家闺秀。
“老李，发射德制7.92毫米x57北京子弹的步枪，发射美制0.3-06步枪弹，能打出去吗？”
联想起后世抗战时期，和毛瑟98有些血缘关系的李菲尔德1903步枪通过军援大规模输入中国后，被称为花旗中正式的例子。胡瑞试探着问道。
作为两款设计、装备年代相近的栓动步枪。这两种诞生于不同国家的枪械有那么点血缘关系。无论是外形还是结构特点上都有相似之处，因此当初大字不识一个的中国士兵，只要能熟练操作中正式（在1924外贸型毛瑟98步枪的基础上仿制）步枪，换装鹰酱家的1903。几乎毫无压力！
7.62x51和7.92x57，这两种不同口径的子弹，带来的膛压和膛线等问题都不一样。平行时空中，马克沁水冷重机枪上就曾利用过沙俄工程师（好像是图拉厂的）发明的一向设计，在机枪强观赏加上一组类似于衬垫的东西。这样原先使用7.92毫米口径的马克沁机枪就能发射俄制7.62x54r型步枪弹。
同样的，这样的发明能不能用到步枪上呢？虽然膛压和膛线问题，导致精度会降低，相应的膛线和枪机寿命也会受到影响。但是紧急情况下，这似乎也是一个救命的法宝。
“咳。。。大帅。您说的还真没试过。就算是能用，这一种型号的步枪怎么能兼容两种不同口径的子弹，真要是这么干就算是能用，枪管寿命和精度都是问题。”
被称呼吓了一大跳的李玟珺，赶紧站出来正色道。
贪多嚼不烂，兼容并取的后果恐怕会是弄巧成拙。
“咱们现在用的是德式7.92x57毫米子弹，弹药生产和储备量都很大！就暂时先定下，采用德式口径，和咱们现在装备的毛瑟98步枪通用弹药。这样也能减少后勤负担。有必要的话改良一下枪托设计，尽量的减少后坐力带来的影响。”
憋了好久，胡大帅最终下决定到。
一战那会美国是同盟国的兵工厂，小到罐头、袜子，达到火炮和军火都在美国生产。美国人大大的发了一笔战争财！
不过平行时空中第一批赴欧参战的美军装备上确实捉襟见肘，每个人平均不到二十发子弹，有的士兵居然连刺刀的刀鞘都木有，拿着旧报纸包着刺刀。
作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美利坚的生产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战争期间，生产力朝着军工企业转移，也是需要时间的。1912财政年期间，一支m1903含配套的刺刀总价是14.16美元。一战爆发前的1911~1912财政年，m1903产量只有171893支，那会没有参展大蒜的美国陆军觉得数量足够了，让岩岛兵工厂在1913年停产，一直到1917年美国参加一战后才紧急开始加速生产。
这年月的鹰酱还不是后来的那个“世界宪兵”，军工企业生产力和陆军的数量都远远不及正在积极备战的欧洲各国。要是这会坑鹰酱一下，让鹰酱家把手头全部的子弹生产机械，转产德式7.92x57毫米弹药。只要数量够大，到了一战爆发的时候恐怕他们也只能供应7.92毫米的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