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之间不难看出君逸羽的决意,唐晗终是点头。
与君逸羽参赞着下局安排,听完君逸羽计划的唐晗一时瞠目,“阿羽,这?”
“怎么?不可行吗?”
“可行倒是可行,只是你这太危险了。哥哥知道你功夫不错,可你不知道,西武那头,领队和另外两人打得着实是不错,尤其骑红马的那个,下手太狠了,万一伤着你···”
“可行就好。”君逸羽摆手止了唐晗的话头,右手展开放到了唐晗面前,“若是太危险,到时我绝不勉强。”
“那说好了啊,让你试试,可安全第一。”看得君逸羽点头,唐晗这才咬牙和他击掌拿定了战术。
八人手掌交叠的“加油”声重燃黄队斗志,场外原有心存失望下不忍再看的大华观众,都因之顿了步伐,大华西武马球友谊赛第四局正式开始。
看到君逸羽执杖跨马,和兴帝不易察觉的满意一笑。
酒樽离桌,和兴帝正要“失手”碎了酒杯,却听满场欢呼,举目望去,一愣之间,和兴帝遥遥举杯向君康逸道了句“世子有福”,又向君承天、君天熙道了贺,酒水稳稳入喉。如此情况,还敢出头,还真是有些凭恃,嗯,不愧是灵毓看中的人物。毓儿,父皇替你在这看着,让他好好露点本事,父皇保证不伤着他就是了。
一球得中,君逸羽微露笑意,留意到棕马壮汉和绿队另两人向自己这靠拢了些,他与唐晗偷偷交换了眼色。
纵马一跃,君逸羽切在了绿队的传球路线上,再度“控球”,又得场外一片欢呼。马蹄落地,才往球门方向冲出两步,因着第四局的首球而早已盯上君逸羽的棕马壮汉当即拦了过来,被君逸羽截了球路的红马壮汉,恨意捏拳,亦策马来追。
尘土飞扬间,君逸羽毕竟只玩了不过半年马球,比不得西武好手自幼浸染球技,他一路欲往球门,碍于截击却是有了南辕北辙之势,杖下马球也是护得艰难,反而是围上来的绿衣球员越发多了,引得场外看客握拳紧张不止。
叫好声响,随之而来的是庆贺进球的三通杀鼓声起。
“小江!”眼看绿队八人被自己招来了一半,早已瞥见己方站位的君逸羽调皮一笑,突然回马错开了马位,扬杖将马球铲到了那被人叫做“小江”的金吾球手前。小江的位置离球门不算太近,并未引得绿队警觉,加之绿队有限的人手分出了四人围在君逸羽身畔抢球,竟然让他占了空门。君逸羽素知小江的射球本事,只是受压于西武,今日还无曾施展,此刻马球与他,果不其然稳稳得筹!
领先两球,黄队原只是勉强被君逸羽激将出的斗志,此刻方是昂扬,一时间游走截杀,打得好不热闹。
六比一打回了大华颜面,满场看客欢喜,几将冲天。
和兴帝眼底欣赏之余,看向指上红玉扳指时又生了些无奈。身为帝王,绝难对莽夫之勇太过高看,君逸羽初始迅速得球的表现,和兴帝看着虽觉勇武可赞,但锋芒太露,体谅他年轻气盛,大体倒也算欣赏的。到得后来,君逸羽每每只是截球传球,吸引了敌手注意为队友得球造势,他虽再无进球,但明眼人都知道大华黄队此局的每一次得筹都有他的影子。难得,真是难得!马球创制之初便为军中训练,历代发展下来虽少不得球手间的配合,但喝彩从来只为进球者。以勇为名的军中武士,有限的配合队友之余,总是想自己进球了彰显功力、赚取掌声的,如君逸羽这般者,真可称前所未有。若他也如常人一般,只一味想要展示自己,于这球局,多不过一个打得不错的一流球手。恰是他这般甘为陪衬的打法,才将整个黄队紧密连接在了一处,化零为整于无形,才有了力挽狂澜的力量!嘿嘿,小家伙一开始气势冲冲的进那一球,要的就是将儿郎们引诱到自己那去吧,倒还真算是谣传中的文武双全,只朕这西武颜面不可丢失太过,今儿这红玉扳指只怕是摘不得了。
第五局开战,君逸羽故技重施,再次被君逸羽虚恍一球的红马壮汉,自觉受了戏弄,狂躁之下忍不住向着君逸羽的马腿挥了一杖。
君逸羽临时决定下场,身下是借自唐晗的大宛马,也是经历过马球特殊训练的良驹,奈何背负的不是自家主人,配合上多少失了生疏,饶是君逸羽及时勒马,也未能完全避过。
萧萧马哀鸣。
君逸羽坐骑失蹄,在他晚来一瞬的一扯之力下,止不住向着右侧倒去。场外惊呼频起,和兴帝一惊坐起,高台之上,心系君逸羽安危,人皆变色。
没有得到和兴帝的示意的西武领队,觉得上局太失脸面,此局也是心无顾忌的全力施为,他恰在君逸羽之右前半个马位,扬杖截球行到了半道,却见君逸羽倒了过来,看他那去势,头颅只怕会撞在自家杖下!心知自己这一击的力道,领队有心回撤,却是力不从心,不想看到血溅当场的情景,他只来得及闭眼偏开了头去。
君逸羽脚勾马鞍一个腹里藏身,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绿队领队的球杖,又在马肚下压前拍地借力悠了出来,救地一滚间虽然狼狈,好歹已离了危险。
脸色苍白着强自镇定的君天熙,看到君逸羽脱险,放下心来忍不住寒声责问道:“华武一家,马球较技只为切磋,场内如此作为,西武皇帝不觉过分了吗?”
偷松一口气的和兴帝早已拿掉了手上的红玉扳指,若这小王爷出了事,不说和大华不好交代,灵毓怕是都不会认我这父皇了。“大华皇帝说得是。呼延灼行止不当,要闻人旭把他给朕换下来,球赛之后朕再找他算账!”和兴帝的后话说给身后侍从,口中的“呼延灼”指的是红马壮汉,而“闻人旭”自是西武马球队的领队。
“是”
和兴帝下首坐着的,是他世间仅存的亲叔父——西武庆王。听得和兴帝吩咐,他有心说话,想想方才情景和两国帝王共同的恼意,终是低头缄默。
“害大华的荣乐王爷受惊,朕很抱歉,伤了王爷的爱马也实是不该,朕有宝马一匹,是举世难得的灵驹,权作歉礼,送给荣乐王爷压惊吧。”
和兴帝态度诚恳,君天熙心间存恼,却也不好纠缠不放了太过发作。能被西武皇帝称作“举世难得的灵驹”,想来必然不凡,他应该会喜欢的。这般思量着,君天熙点头应允,算是揭过了这不愉快的一页。
和善一笑,和兴帝对身后的亲信侍从近耳吩咐了一句,想来也是要他去取马。
“陛下,这?”侍从听命后的惊问压得很低,眼中的惊疑也没让和兴帝以外的人窥见。
脑中回放着君逸羽杖低脱险、马腹求生的动作,和兴帝毫不迟疑的摆手,“就是它,去取吧,速去速回。”
“是”听出和兴帝的决意,侍从羡慕的看了场中一眼,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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