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回过头来的时候,这老c已经是正常身高了,不似刚才的小矮子。他拍了拍手,冲着我一笑,说:“你怎么这么慢呢?进了这个分洞口不长时间,你就不见了,害的我等了你好长时间。要不是我蹲下系鞋带,池班长,你啥时候才能赶上我啊?”
“哦,你不是老c,你是老a!”我脑袋里一圈儿问号。
老c不解地说:“说啥呢,什么abcd的,我是章章啊!快走吧,咱们的那两个战士还在分洞口等着呢,别让他们着急。”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说:“你确定你不是老c而是老a?”
他冲着我笑了笑,揶揄地说:“说啥呢啊你,快走吧!”
我站着缓了缓神儿,才想起来,abcd的编号是我内心里给他们编定的,并没有说出来,他当然不会知道了。我原本是怕真的有两个以上的老章站在我面前,而我却分辨不清,才这样编的号。
没想到,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兴趣玩什么真假美猴王,而是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一会儿是这个一会儿是那个,一会儿是老b一会儿是老c,尼玛,别说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了。现在就算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毫无疑问的常理,我也不敢肯定了。
尼玛,以前我认为什么哥德巴赫猜想是什么狗屁玩意儿,那他妈还用证明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特别想念陈景润,发自肺腑的呀!
这个老c,哦不,也许是老a,用一种非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好半天。我才从对陈景润的想念当中回过神儿来。
他一摆头,我就自动跟着老c走了,压根一点儿反抗都没有。脸上不动声色,内心里早哭了一万回了,我说不当指挥员非让我当,我尼玛一个二等兵,当啥指挥员?这下惨了吧,连个痛痛快快的肉搏战都没捞着,净玩躲猫猫了,尼玛!
我实在忍不了了,也不知道这矿洞有多深,有多长,这样走下去,还会发生什么样的诡异事件。我卡拉一声拉了一下枪栓,就朝老c的脚下打了一枪。
那家伙倒机灵,一下子就躲开了,恼怒地大声质问我:“你他妈疯了啊,怎么逮谁打谁?”
我胸中憋闷的难受,一扣扳机又射出几颗子弹,那老c更加怒不可遏了,就要上来抢我的枪,我抬高枪口对着他说:“别他妈过来,再过来老子干死你!”
他伸出一只手,说:“好好好,别冲动,你肯定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没事,咱们兄弟一场,现在没外人儿,你他妈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问:“我问你?我的姓名、出生日期、军衔是什么?”
他好像很不耐烦似的,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不是疯了,一定是傻了!”
我用枪一指,厉声道:“别耍花招,说!”
他摊开手,又举了举手,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你小子叫池翔,1982年六月初三日生,军衔上等兵,对不?对不!”他很不解地吼道。
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想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来。可是,没有!一切都跟真的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此时此刻,我特别想把abc还有零号老章全都站在一起让我做个比较。可这个幕后黑手,偏偏要跟我玩躲猫猫。难道,我问的问题太简单了?敌人早已破解了我的基本信息?
我照样警惕地端着枪,道:“说!我妈爱吃什么菜?”
小时候,老章总是去我家蹭饭,就跟一家人似的,我爸不管哪顿都要做我妈爱吃的豆角炒西红柿,老章天天在我家混,他当然是知道的。如果他真能说得上来,那么正常情况下,这个老c就一定是真的老章了,而且这么私密的话题,敌人真的能够掌握吗?
别告诉我,什么读心术之类的把戏,我压根就没相信过。
那玩意儿在佛家来讲叫“他心通”,是比天眼通、天耳通都要高级的法术,一般的高僧也难掌握,至少是证得菩萨道的人,才有这样的神通吧。
他看着我,好久不说话,那眼神说不出的感觉,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有,失望?怀疑?痛心?仇恨?哀怨?等等等等吧。
我又大叫一声,“说!我妈爱吃什么菜?”这要是给了别人听了不把我当傻逼才怪呢。可是,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这黑漆漆的井下,谁他娘的笑话我呢?
我们俩,针锋相对地对视了好久好久,我相信不仅是我,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很关键,说对了,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说不对,立刻就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老c缓缓地张开了口,一字一句地说:“豆-角-炒-西-红-柿??”说完,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我心里就一松,枪口立刻就朝下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老c,哦,不,我确定他是真正的老章了。我不知道老章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而我,听到豆角炒西红柿的时候,我哭了,只因为,我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