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这就是我的绰号,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就是了。”
郝贝一听这话当下就笑不出来了。
知道的人很少?
可是她却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郝贝这二货不禁又脑补起来,什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样的话一串串的往她脑海里窜,不禁脊背都起了层冷汗的。
不过,很快,郝贝就知道了答案,而且这个答案简直就让她毛骨凛然的瞪圆了双眼。
只见袁嘉邈伸出手比了个三的手势,才开口道:“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是候亮,他爸原先是xx的处级干部,标准的官二代,他是我中学的同学,因为看我一天三顿都喝牛奶,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绰号……”
郝贝听到此,吞了吞口水,不解的看向袁嘉邈,怎么不说了呢?
袁嘉邈笑了笑,指着郝贝盘里那块瑞士卷问:“你怎么不吃?”
郝贝囧囧的问了句:“你喜欢吃?”
袁嘉邈只是笑着不说话,但却目光灼灼的盯着郝贝的手或是那盘瑞士卷。
郝贝把盘子推过去,那瑞士卷她还没动分毫的。
袁嘉邈没有客气的咧嘴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特别诡异的满足感,拿起瑞士卷,用一种近乎饥渴的状态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郝贝瞪大一双好看的眸子,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因为一口吞下瑞士卷,所以他的两腮都是鼓鼓的,那摸样活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一样,这样的袁嘉邈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袁嘉邈在咽下食物后才开口说道:“那个候亮虽然家里很牛,但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估计老天爷连都看不过眼了……”他说的那段过去,就像是在讲悬疑故事一般,绘声绘色的。
候亮的结局很惨——走夜路被蒙了头打了个半残,最后成了植物人。
袁嘉邈说:“我前几天还去小x山的疗养院看过他,个子没有长多少,原先很胖的,现在……”他顿了下,才不屑的呵笑一声:“呵,骨瘦如柴,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瘦猴。”
郝贝怔住身子,袁嘉邈既然说骨瘦如柴,那必然是……郝贝想必然是真的很贴切吧!
兀然,像是为了满足她的想像一般,袁嘉邈修长的胳膊伸过桌面,把手机递向郝贝。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背景是白色的被褥,瘦猴睡在上面,双眼里写满了恐惧,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后,嘴巴张着o字型,眼晴瞪的像突出的两颗算盘珠子,四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石像一般的定格。
然后郝贝听到袁嘉邈说:“今天是瘦猴的葬礼。”
郝贝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更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连脸上的笑容都僵掉了,内心更是彷徨的不安着,她好像不小心的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物啊!
良久,郝贝才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来,这可真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松的话题。
正当郝贝尴尬不已时,袁嘉邈却是轻轻的一笑,自嘲地道:“你看我,又说了不怎么美妙的话题对吧?”
郝贝很想大方的笑着说句没有,可是这违心的话,她并不想说出来。
好在袁嘉邈还是很风趣的问了句:“贝贝呀,你对are-concentrated-essence这句话有何见解?”
浓缩的都是精华?
郝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笑星潘长江,而后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对面的袁嘉邈。
略一沉思,回了一句:“袁先生,a-little-body-often-harbours-a-great-soul。”莫道身躯小,伟人寓其间。
袁嘉邈勾唇一笑:“这正是我中学时期的座右铭。”
随后解释着说:“我现在净身高一米七四点八五,中学时只有一米六。”
郝贝愕然的看着她,距离她的目测,袁嘉邈最少也得有一米八吧。
袁嘉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开口:“不用怀疑,我每天都有量身高,几年如一日的,再难长高了。”
郝贝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这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如此这般的在意自己的身高到精准到毫米的地步!
而且说实话,放眼看去,袁嘉邈的身高不矮的了,这也是郝贝没有第一眼把袁嘉邈定位成霸道总裁的原因,因为身材上的确是不像啊。
“我的父亲实际身高只有一米六二,当年太你爷对我父亲的要求就是妻子的身高必须在一米七以上,而我的母亲身高一米七二。”袁嘉邈语气平淡的说着。
“……”郝贝不明白怎么吃饭吃的好好的就说起了这么严肃的话题,而且还是揭人隐私的话题。
这给急的哟,额头上一把把的汗都快出来了,眼晴四下看着,就看到不远处江绍元那一桌了。
郝贝并不认识江绍元,不过却认识江绍元对于那位碧莲小姐。
而此时,碧莲小姐正用手捻着一颗樱桃送进江绍元的嘴里,郝贝很不厚道的噗的笑出了声。
袁嘉邈疑惑的看向她,并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对面的江绍元。
勾了下唇为郝贝解释着:“那男的是江家的江绍元在纪委工作,对面坐的是他的平民女朋友毕乐莲,这也是一段典型的不被家里所认可的恋爱。”
郝贝点点头,不太赞同的说:“恩,他们肯定走不到最后的。”
她说的十分笃定,不禁让袁嘉邈好奇的问了句:“你看得出来了?”
郝贝囧囧的点头,她总不能说她在洗手间听到这位碧莲小姐讲电话了吗?
因为她一直在忍着笑意,那表情就有点逗比,袁嘉邈不禁也好奇的问了句:“难道你认识他们?需要去打个招呼吗?”
郝贝赶紧摇头摆手道:“不,我只是刚才在洗手间里遇上这位小姐,她比我早出来一步罢了。”
“所以她没洗手。”袁嘉邈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郝贝条件反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人好厉害啊,会透视眼吗?她心里想的什么,他都知道的。
袁嘉邈得意的跳了下眉头,很享受来自于郝贝眼底的崇拜目光,耐心的作着解释:“你刚才看到毕乐莲拿着樱桃喂江绍元才笑的,一般女孩子看到这一幕,会生出嫉妒羡慕心思来,而你只有笑,那么只有两个答案,一来你异于常人,二来对方的举动牵扯了你的笑神经,再加上你说在洗手间偶遇,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毕乐莲从洗手间出来后没有洗手,所以你才会笑。”
郝贝呆愣愣的看着袁嘉邈,不知该说这人好厉害呢,还是好厉害呢!
这么高的洞察力,怪不得能成功呢。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袁嘉邈追问着。
郝贝点头,衷心的夸奖着:“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很厉害的那种。”
袁嘉邈很享受的笑了下,一双傲然如凰的灿眸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来,郝贝觉得这时候的袁嘉邈那气场跟方才的又不一样了。
真是一个多变的人啊!
“哎,你说我也算认识江绍元的,要不要提醒下他贴一记丁桂儿脐贴呢?”
郝贝囧的说不出话来了,丁桂儿脐贴那是治疗小儿拉肚子的,那江绍元。
“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学年轻人玩恋爱,玩离家出走,你不觉得他心理年龄只有三岁吗?”袁嘉邈认真的问着。
郝贝哑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她原本还想给袁嘉邈科普一下丁桂儿脐贴来着。
“算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不做好人好事了,这年头好人好事也不是随便做的。”袁嘉邈自说自话着。
郝贝却是暗蹙了眉头,怎么听都觉得袁嘉邈这话中有话。
她有些头疼,太阳穴都突突的开始跳了,曾经的闺蜜夏秋评价过她,当时夏秋是这样说的:“郝二贝啊,你呀你,就空长了一颗好脑子,却没有好的情商,不然的话,就你这脑子怎么也不得站的高高的,当个女强人啊!”
郝贝一直很认同夏秋这话的。
很多事儿,她看得很清,却不见得愿意去做或者去说。
人嘛,活着就这么会事儿,你站的再高,一天还是二十四个小时的过,每顿饭你撑死了多吃点燕窝鲍鱼的,该活到什么年纪,还是只能活到什么年纪,天天应付这个,应酬那个的,累不累啊……
说的好听了,她这是想得开,说的难听就是没上进心。
这话,不少人骂过她,连她自己有时候也这样骂自己。
可是没用,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骨子里懒得厉害,而且还有很深的拖延症。
这世界上就是有总说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话的人,这种人可能是想得开,也可能就是懒得去想。
而郝贝就是属于后者的,懒得去想那种类型的人。
现在就是这样,她听得出袁嘉邈的话中有话,却也只装傻装愣,权当没听懂。
可有些时候不是她想装就能装得过去的,特别是面对着袁嘉邈这种被江绍元都称之为狐狸精的男人。
所谓狐狸,就有狡猾的天性,更别说一只狐狸成精了,那得狡猾成什么样了!
郝贝也是深知这一点,故而在袁嘉邈又开始说:“你知道第二个这么说我的人是谁吗?”
当袁嘉邈这么说时,郝贝一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不好意思袁先生,我想我不需要知道第二个人是谁?今天很感谢你的帮腲,然后……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
袁嘉邈本就吃定了郝贝的性子是那种不会拒绝人的性子,所以才会来了这么一个不一样的开场白。
谁知郝贝这丫头太不按理出牌了,这样不给人留情面的话就甩出来了。
不过他可是一点也不辱没他狐狸精的称谓,很快就扔出了一个十分恰当的条件来:“实际上是这样的,我想让你为我工作一年。”
郝贝用一种‘你没病吧’的眼神看着袁嘉邈,那眼神赤裸祼的写着不可思议。
袁嘉邈很快抢话:“贝贝,你的能力你自己知道,而我也清楚你的实力,你以前不过是没有机会,也不需要你去努力,但现在不一样了,用一年的工作时间换十三张你爷爷亲笔写的协议,当然工资方面你放心,会按最高标准给你开的,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哟。”
郝贝很快回神,想当然的推辞:“这个,我还真没有什么能力的,我连个学历都没有的……”
袁嘉邈摇头:“你不需要这样妄自菲薄,我公司多的是博士生和留学生,可他们都得叫我这个学历比他们低的人一声老总,相信我,这个提议,对你来说,只赚不赔。”他不说交易,反而说提议。
“……”郝贝无语可说了,她现在一堆的事儿,哪里有时间去想工作的事儿。
而且袁嘉邈那地产公司,她去做什么?盖楼房啊,她又不会的。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你不用太快回答我,想通了给我打电话就可以。”袁嘉邈主动起身,礼貌告辞。
临走前,又问了一句:“我回老宅,顺路,送你一程?”带着问号落下,显然也是说知道郝贝住在那儿?更加知道郝贝找他是什么事儿!
郝贝摇头拒绝:“不,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袁嘉邈点头,阔步离去。
郝贝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觉得神马奶油小生这样的绰号简直就弱暴了有木有?这哪里是小生啊,简直他妈的就一玉面狐狸好不好啊!
袁嘉邈走出餐厅,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停下,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秘书先生邰辉下车为老板打开后排的车门时,还疑惑扫了一眼餐厅的方向,那神情代表着什么昭然揭示……
袁嘉邈弯腰进车的动作稍顿:“怎么?很意外?”
他声音平淡不见一丝起伏,好像在问今天天气很好一般,可跟了袁嘉邈几年的邰辉却知道老板这是不高兴了。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真是想都不用想的,因为事情脱轨了。
邰辉表示有点小兴奋,真的很难得见一个他们老板都搞不定的女子,看来那个叫郝贝的姑娘可真是闻名不若见面啊!
邰辉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车子刚开出去,袁嘉邈就下了命令:“你准备收个徒弟。”
而后又补了句:“女徒弟,拟好合同,职位总裁特助,跟你开一样的工资,后面的你负责联系她,给你一周的时间,我要在嘉年的总裁办看到她。”
邰辉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老板都搞不定的女人,他能搞得定吗?而且说是让他带徒弟,却又跟他齐位,而且还有可能是他家老板心仪的对像,这个怎么看都是不妙的节奏。
没有听到秘书的答复,袁嘉邈揉眉心骨抬眸问:“怎么?很难办吗?会比外调去巴西还难吗?”
邰辉慌忙摇头,开什么玩笑,去巴西,那他女朋友怎么办?
“好办,保证完成任务,只是老大,那个,什么方法都行吗?”他必须知道袁嘉邈给的底线是什么,不然要是用错了方法,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袁嘉邈没好气的回一句:“对,坑蒙拐骗掳,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既往不咎。”
邰辉让噎的哑口无言,心说,这郝贝姑娘得把老板给得罪成什么样了啊,才会这样说的。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只有一周的时间。
那么就必须计划起来了!
袁嘉邈坐在车上,一直在揉眉心骨,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也不例外,可是没有想到,他做的那些准备工作,遇上郝贝这女人,完全就没用!
真是——袁嘉邈表示很生气,火气很大!
伸手抓住领带,刺拉一声,就把领带给扯掉,甩在边上的座椅上,冷声道:“你俩,滚下去。”
司机是处惊不变,很快就靠路边停了车,同秘书邰辉一起下了车。
袁嘉邈甩开后座的车门,坐到驾驶椅上,车子飞一般的冲出去,司机先生有点担心的问秘书“邰秘,你看我们要不要跟着老板?”
邰辉白了司机先生一眼:“你跑的比车子还快吗?”快跑选手呀?
司机先生抹了把汗,他这不是好心吗?
邰辉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他现在的任务就是郝贝,老板的喜怒,只要不在他眼前,他都可以暂时忽略,而且相信只有搞定了郝贝,老板的心情才能好起来的。
不然的话,这以后啊,可不至是今天这样子的了!
而另一边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计划的郝贝,出了餐厅,拦了辆出租车就往秦立国所住的酒店去了。
今天出门前联系过的,是说好有时间要去见一见秦立国的。
这是出事后,除了呼弘济之外,可以让她信任和依赖的第二人选,但郝贝也知道军政之方面的一些道道。
就怕站错了队啊!
秦立国虽然是一个地道的军人,可也摆脱不了站队这种命运。
现在谁还敢跟丁家人站在一道上的。
就连裴家怕都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吧!
而实际上,郝贝猜测的并没有错,现在政局紧张,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内局认定了丁克难的叛国,这之中有多少弯弯道道,是不足以外人来道的。
但内部站队很明显,拥护袁家,孤立丁家的行动开始。
郝贝在到达秦立国下塌的酒店的楼下时,接到童达的一个电话,挂上电话就让司机改了方向,过酒店而不入。
如果童达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去找秦立国的。
童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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